洛陽城的初夏,空氣中浮動著槐花清甜的香氣。
府衙青磚黛瓦間,簷角銅鈴在微風中輕響。
一間布置簡潔卻不失莊重的辦公室內,檀香嫋嫋,案幾上擺放著精致的文房四寶,牆上懸掛著一幅氣勢恢宏的山河圖,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威嚴與肅穆。
楊奇偉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腰間係著一塊溫潤的玉佩,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案頭來自各地的報告。
陽光穿過雕花窗欞,在地麵灑下斑駁的光影,緩緩移動,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為他增添了幾分柔和的光暈。
此時的聖教雖尚未正式立國,但已初步搭建起獨特的政府框架。
尋常事務已無需楊奇偉親自過問,各地政府領導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日常政務。
而他作為聖教教主,肩負著更為重大的責任,隻需關注那些關乎聖教興衰存亡的大事。
突然,青石甬道上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辦公室內的寧靜。
伴隨著這陣腳步聲,辦公室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猛地推開。
張楚山神色緊張,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一襲藏青色官袍微微褶皺,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
他手裡緊緊捏著一份報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快步朝著楊奇偉走來。
楊奇偉自報告中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打趣道:“每次看到你這張臭臉,肯定是壞消息。”
說罷,他將手中的文章輕輕放下,聲音溫和地向一旁的盈盈吩咐道:“倒兩杯茶。”
盈盈身著一襲淡粉色襦裙,身姿婀娜,唇角微揚,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溫柔而恬靜。
她蓮步輕移,款步走上前,拿起精致的青瓷茶壺,動作優雅地為楊奇偉和張楚山各自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
倒完茶後,她默默退到一旁,坐在一張古樸的桌子前,開始翻閱桌上那一本本厚厚的賬本。
這些賬本記錄著老楊家名下眾多產業的收支情況。
楊奇偉雖貴為聖教教主,是聖教疆域的實質主宰者,但日常生活所需仍需自行負擔。
他名下產業眾多,雖雇傭了專人打理,可最終的核實與統計工作,他還是放心地交給了最信任的盈盈。
畢竟老楊家如今隻剩下他們寥寥幾人,那些失散的族中兄弟,至今下落不明。
而盈盈對這份工作頗為上心。
她在老楊家時,便學習過賬務算術。
當初,老楊家將她當作童養媳培養,希望能為家族培養出一位知根知底、精明能乾的好媳婦。
張楚山哭笑不得地走到楊奇偉麵前。
對於楊奇偉的打趣,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該為教主的調侃感到高興,還是該為自己總是帶來壞消息而苦笑。
在胡思亂想間,他將手中的報告恭敬地送到楊奇偉麵前,神情鄭重道:“明國傳來情報,清國向明國送去了國書,不久後將由使節團前往明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使節團的規模很大,正使是清國重臣和珅的親弟弟和琳,副使是乾隆最看重的福康安。”
“清國突然派出這樣兩位位高權重的重臣,背後圖謀必定極大。”
“而且,根據探子從清國傳來的消息,清國對教主的著作封鎖極為嚴密,一經發現,輕則處死,重則滅族。”
“清國如此嚴陣以待,顯然是已經意識到聖教對他們的巨大威脅。”
“故而特情局最終得出結論,清國與明國很有可能達成合作,聯手向我聖教發動攻擊。”
“目前雖不知清國與明國聯手可能動用的總兵力,但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