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清楚了湘西超凡勢力的大致情況後鐘無咎並沒有急著去找洞神,而是先按照那黃毛提供的情報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一個趕屍人聚集地。
黃皮子說的沒錯,那為禍一方且凶名昭著的洞神既然能夠存續千年之久,甚至即便是華夏政府和龍虎山等隱世宗門都無法將其徹底剿滅,其自身肯定有著不俗之處,想要將其拿下絕非易事,而且機會隻有一次,若是讓其跑了那隻怕再難從這十萬大山的無數洞穴中找到這家夥的真身了。
所以在行動之前鐘無咎還需要多做一些準備,為自己增添幾分勝算。
雖然駕駛的吉普車已經在之前活屍士兵的狂轟濫炸中徹底損毀,但以鐘無咎和黃皮子的速度依舊很快便抵達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回龍村。
根據那黃毛所說,這座聚集地乃是他“師門”駐地,原本是一個小村,結果被他的“師尊”看上,帶著他們占領了此地,整個村子裡的人要麼就是被他們煉成了行屍或者是當成了祭煉行屍的“血飼”,要麼就是變成了他們的“玩物”,供他們玩弄或者淫樂。
畢竟趕屍人常年與屍為伴,受屍氣和陰氣的侵蝕,又不像茅山派那樣有“正法”明心正性,所以導致大部分的趕屍人性情都容易變得陰厲和孤僻,甚至更有甚者會變得極為偏激。
在末世之前這些人隻能壓抑著內心的邪念和偏激,可隨著末世降臨秩序崩壞,這些人心中的邪念往往會被激發出來,不少人甚至徹底走上邪路。
比如黃毛這一脈便是如此。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培養出黃毛這樣的子弟可見他們這一脈的“門風”是何等的敗壞!
可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鐘無咎和黃皮子來到這出聚集地之時,眼前所見的場景卻依舊讓他們臉色微變。
隻見此刻在村落之外,數以百計的行屍正被一根根鐵鏈鎖著,如同一條條被馴服的獵狗一樣在村落附近遊蕩和警戒,同時也成為了整個村落的活體防線。
而在那些行屍所組成的防線後麵,則是由數以百計的活屍士兵所組成的第二道防線。這些士兵武器精良,甚至還配備了一些裝甲車和類似於火箭炮的重火力,看上去聲勢極為驚人。
除此之外,在村落四周還有一個個木頭搭建的高台,這些高台上都禁錮著各種各樣的鬼物,這些鬼物顯然已經被某種秘術煉成了“標本”,紛紛具備了實體,甚至其中一些鬼物還並未完全“死去”,被困在高台之上不斷的掙紮和嘶吼。
這顯然是一種示威的手段。
畢竟湘西這片地方除開軍方建立的聚集地外其他地方可以說是危機四伏,這些人不僅要麵對鬼物的侵擾而且還要提防其他趕屍人的暗算,甚至還要擔心來自於苗寨和九黎一脈超凡者的威脅,所以他們不僅把聚集地打造得固若金湯,而且還要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來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輩。
然而真正讓鐘無咎心生殺機的卻是村落內部的情況。
隻見村落內隨處可見的擺著一些巨大的鐵籠子,鐵籠子裡麵關著許多赤身裸體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但大多都是麵容不俗身材窈窕的人,隻是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傷,甚至有些人顯然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眼神呆滯,毫無生氣。
這些人便是黃毛所說的“玩物”,當秩序崩壞之後,人性的惡往往會被放大到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這些籠子裡麵的人甚至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屈辱和折磨,之所以他們還活著,一方麵是許多人沒有求死的勇氣,二來以趕屍人的手段這些人即便自殺也不會解脫,反而會迎來更為慘烈的下場。
甚至其中一些頑抗之輩被直接轉化成了半活屍,身體處於生死之間,無法自控,其靈魂卻被拘束在身體之中,承受著來自於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痛苦。
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們人類還真是殘忍啊,我們獸類即便有自相殘殺的情況也絕不會以如此殘酷的手段虐待同類。”
看著這一幕,黃皮子冷哼一聲,言語中儘是嘲諷之意,仿佛終於從鐘無咎這邊扳回了一局。
“那隻是獸類太過蠢笨而已。”
然而鐘無咎聞言卻是冷冷一笑,道:“天下有情眾生皆逃不過貪嗔癡三毒,亦躲不過憤怒、色欲、傲慢、嫉妒、貪婪、懶惰和暴食這七宗罪,智慧越高,心思越雜,惡念也就越強。”
“你隻看到人類自相殘殺,卻不知道在諸天萬界之外,其他種族的自相殘殺更勝人類!”
說到這,鐘無咎搖了搖頭,道:“這裡麵的人要麼惡業重重,要麼生不如死……也是時候幫他們解脫了!”
隨後,他看了黃皮子一眼,道:“怎麼樣,比一比,看誰的效率高?”
“比就比,誰怕誰!”
聽到鐘無咎的話,黃皮子昂起腦袋,道:“要活的還是死的?”
“死的多沒挑戰性啊,都要活的。”
鐘無咎看了一眼聚集地裡那些已經發現了他們蹤跡,並迅速行動起來的趕屍人,嘴角微微一翹:“我還留著他們有用呢!”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