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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東直街車馬難行,江湖酒館前更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其中有身著勁裝的武夫,有錦衣華服的各個商會掌櫃,以及一身布衣的平頭百姓……男女老少,熙熙攘攘。
人們倒不是來買酒的,而是來看熱鬨的。
“真的一百兩銀子一壇酒?”
“是啊,據說那酒我等凡人都沒資格喝,一喝就爆炸。”
“不僅如此,聽說還有比極品女兒紅更好的酒,叫什麼絕品女兒紅,才一兩銀子你敢信?”
“我看這掌櫃的就是在嘩眾取寵。”
“那倒也不一定,我聽說,那掌櫃的與藥大師有些交情,以藥大師的名望,結交之人的人品應該信得過才是。”
“哦?藥大師有口皆碑,樂於助人,若有他老人家擔保,那應該不假。”
“先看看吧,有人已經按耐不住想要鬨場了,但凡賣的酒不值那價錢,這店第一天就得關門大吉。”
“不過話說回來,這門聯寫的是真好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隻憑這一句話,這酒館就當得起江湖二字。”
……
江湖酒館對麵的醉雲樓包廂裡,王家二少隔窗遙望。
他冷冷掃了眼還沒開張的江湖酒館,對此時街上的熱鬨景象極為滿意。
這是他的手筆,一夜間,讓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江湖酒館的開張消息,知道了那離譜的售賣價格。
今天,他要親眼看著江湖酒館身敗名裂。
一百兩銀子一壇的酒,他不好評價,畢竟沒喝過,但那一兩銀子的比極品女兒紅還要好的酒,他是萬萬不信的。
可以說,在場沒一個相信的。
“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二少,安排找茬的是生麵孔,保證不會讓老爺得知是我們指使的。”
……
很快,店鋪大門打開,鞭炮聲響起,江湖酒館正式開張。
“終於開門了。”
“哎!你就是掌櫃的?”
蕭戰對著幾個方向抱拳打了一圈:“諸位,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江湖酒館的楊掌櫃,在下隻是管事。”
其貌不揚的葉尋踏步出來,穿的紅色緞袍,很是喜慶。
入鄉隨俗,開業可是個喜慶日子,在藥蘭的勸說下,他隻好褪去短褲與人字拖,換上有儀式感的正裝。
“廢話少說!你們那酒呢?拿出來瞧瞧!”
“我先來我先來,掌櫃的,給我來一壇那絕品女兒紅,事先說好,要是酒質不如你們宣傳的那般,可是要退我錢的!”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叟顫顫巍巍取出一貫錢,換算下來正好是一兩銀子,極為不舍的遞給夥計。
在場的人都認識他,城東的田老頭,一生嗜酒如命,據說受祖上蒙蔭,年輕時身家不菲,不過現在快敗光了。
他對酒挑剔的很,由他來率先品鑒,倒也算權威。
跑堂的小豆丁蕭岩搬出一壇酒來,眾人看的眉頭一皺。
這壇子,可是要比尋常酒壇小一圈。
田老頭接住酒壇,掀開蓋子湊近一聞,眼睛頓時大亮:“這酒香,是老朽平生聞過最好的酒香。”
他又往碗裡倒了一碗,眾人定睛仔細觀察。
一些懂行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酒液清冽,酒花細密均勻,看著是好酒。”
“傳過來的酒香也確實如田老頭所說,似乎比那極品女兒紅還要好些。”
“說不定是徒有其表。”
田老頭端起酒碗一飲而儘,打了個酒嗝,怔然數息後瞬間熱淚盈眶。
“好酒!好酒啊!絕品女兒紅,名副其實!所言不虛!”
他用熾熱的眼神望著楊掌櫃,試探道:“這酒果真隻賣一兩銀子?”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