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凱點到為止，沒有戳破阿什利·揚的經濟來源。
從《BBC》報道消息的時機來看，阿什利·揚是在事後聯係他們的。
沒有對整個操作造成不可預測的影響。
反倒是這些細節的流出，在BBC的渲染下，描述了一個智慧、理性、精密的“達特福德議會”。
讓人知道，達特福德是一個專業團隊！
當你很專業時，想要忽悠你的人就會少很多。
想挖達特福德球員的人，也都會事先掂量一下自己。
陸凱本來也在準備這件事，他想以不那麼刻意的方式把這種感覺放出去。
但這個事情不能他自己來。
也不能是《綠槍之聲》或者《懂球帝》來。
《太陽報》呢，報道出來的花邊消息倒是有含金量，但其他的內容大家往往就一笑了之。
采訪文案陸凱都寫好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阿什利·揚在便利店玩兒的時候看到了。
因為BBC的那篇深度報道的內容和格式，跟陸凱寫的那份文案很像，一眼抄好吧。
不過適當的創收額不……適當的處罰還是要有的。
薑夢芸這邊做好“揚枝甘露”後，收了阿什利·揚十倍的價錢。
“啊？這麼多嗎？”阿什利·揚仿佛被抽走了靈魂，“我一口氣買這麼多，不應該打個折扣什麼的嗎？”
基本的銷售原理他還是懂的啊。
主要薑夢芸就去操作間了一小會兒，和做一杯楊枝甘露的時間沒什麼差彆。
不就是原料和水多放了一些嗎？
十倍價格，當他是凱子呢？
陸凱解釋道：“你對經濟學吃的還是不夠透。”
“首先，十倍的工作量我們就不說了哈。”
阿什利·揚：“你確定是十倍？”
陸凱自說自話：“主要問題在於這麼多楊枝甘露流出後，會給我們品牌帶來負麵影響。”
“咱們綠槍奶茶是本地的招牌，隻有這裡能喝到。”
“如果沃特福德的人能喝到，他們就不會往達特福德跑了。”
“而來達特福德看球、消費、修車等等的消費行為可能就沒有了。這背後的經濟損失你說是多少？”
“還有，薑總監為了給你做這麼多楊枝甘露，浪費了多少時間，這期間彆人的奶茶根本做不了。”
“所以你買的楊枝甘露，事實上是包場。”
“包場就要給包場的價格。”
阿什利·揚看著已經在摩托羅拉上玩貪吃蛇的薑夢芸：“這不是挺有時間嗎？怎麼就包場了？”
陸凱見阿什利·揚這麼頑固，隻能開大：“不是，阿什利，你該不會是給不起吧？”
哦喲！
阿什利·揚當時就怒了：“給不起？”
“你說我給不起？”
“你認為我阿什利·揚窮？”
“給！”
“我不僅要給，我還要給雙倍！”
“再來一桶！一人一桶！每個月一桶！”
這一生要強的牙買加籍英格蘭窮人，越缺什麼就越想證明不缺！
和巴頓敢燙唧唧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就當是達特福德對阿什利·揚泄露俱樂部內部機密的罰款吧。
以後表現好了，會通過獎金的方式給阿什利·揚還回去的。
錢嘛，得流動起來發揮作用才有價值。
不然就是一堆紙罷了。
不多時，阿什利·揚的哥哥就開著皮卡來接他了。
“阿莫林，快點。”阿什利·揚在車上。
由於是家庭內部聚會，不方便邀請外人，所以隻有和阿什利·揚格外投緣的小弟阿莫林獲得了邀請函。
“我去上個廁所，馬上。”阿莫林背著一個小書包衝入了便利店。
從廁所出來後，他走到陸凱麵前低聲道：“陸隊，我在阿什利·揚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個文件單，裡麵是俱樂部的絕密文件，和寫給BBC副主編的說明信。”
“我放在廁所的水箱裡麵了。”
“我會幫您盯住阿什利·揚的。”
陸凱點了點頭：“嗯，不錯。”
阿莫林一轉身露出笑容，上了阿什利·揚的車。
阿什利·揚：“你剛才跟陸說什麼呢？”
阿莫林：“額……我問陸隊這桶楊枝甘露多少錢？陸隊說老貴了！”
阿什利·揚哈哈大笑：“那是！我告訴你，就這桶八五年的楊枝甘露，比八二年的拉菲還要貴！”
“陸都不敢賣給我，認為太奢侈了，普通球員消費不起。”
“他也不看看，我是普通球員嗎？”
“我可是達特福德的王牌！”
“要不是我為了長身體減少了出場時間，去利物浦的能是摩根？”
阿莫林頻頻點頭。
……
一月二十九日，達特福德客場挑戰紹森德，對方在英丙排名更加靠前。
結果一場零比二，紹森德贏球。
但沒辦法，足總杯對達特福德的消耗太大。
十二月、一月、二月，是英格蘭球隊最地獄的三個月。
十二月有聖誕節，出於商業目的考慮，英格蘭大部分球隊都不會放聖誕節，而是要安排球賽。
一月是冬歇期，但英格蘭球隊普遍不冬歇。
二月則是因為聯賽、聯賽杯、足總杯交織，賽程繁多，比賽量太大。
想一想你的工作如果節假日不放假、寒暑假年假不放假、還要大規模加班，你的狀態如何？
還踢個球啊！
二月五日，達特福德客場挑戰伯裡，一比一。
二月十二日，達特福德主場迎戰諾茨郡，一比二不幸落敗。
諾茨郡排名英丙二十，是妥妥的弱隊。
結果達特福德翻了車。
至此，達特福德在新年二連勝後，迎來了一波五連不勝！
三平兩負，戰績可查！
直接從最巔峰時的聯賽第四降至聯賽第八。
這也證明了英丙升級資格競爭的激烈程度。
前八甚至前十目前的積分都相當接近。
輸一場，有時候要下滑好幾名。
而外界則認為，這是達特福德為了錢付出的代價。
《天空體育》：“達特福德患上摩根依賴症！自摩根離開後，球隊一勝難求！”
《BBC》：“商業成功，競技失敗！綠槍議會目光短淺，接下來俯衝降級區也說不一定！”
相應的，摩根在利物浦的發揮則相對不錯。
最近連踢兩場比賽，打入一球。
不過摩根離開之前，陸凱跟他囑咐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會堅定執行。
摩根去利物浦，肯定是頂歐文的位置，這是利物浦買他的原因。
但歐文馬上傷愈複出了。
陸凱的意思是讓摩根趁機轉型去邊路，一來避開和歐文的競爭，因為肯定競爭不過。
二來，這幾年利物浦的鋒線真不是人呆的。
誰去誰傷，誰傷誰毀。
甭管是戰術、環境還是八字、玄學，總之彆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和健康去賭。
但摩根去邊路，也就意味著進球和助攻會大大減少，曝光率、受關注度降低。
也不知道初嘗成名滋味的他能否抵擋得了這種誘惑。
至於達特福德近期的連續不勝。
確實是球員們過於疲憊。
陸凱有意讓阿爾弗雷德對球隊進行輪換。
包括諾茨郡這場比賽，之所以輸球，是因為達特福德進行了除陸凱外的全部輪換。
丹尼爾、凱洛、阿莫林都上去踢了你敢信？
這能不輸嗎！
但陸凱認為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
因為球隊距離升級區乃至是直接升級區都依舊不遠。
而下一場比賽，達特福德則養精蓄銳，可以嘗試再做突破。
下一場是足總杯八分之一決賽。
對手很強勁。
但如果能熬過下一場，進入八強後，達特福德就有很大的概率能碰到英超豪門。
因為阿森納、曼聯、切爾西、熱刺、紐卡斯爾聯、布萊克本等隊伍都殺入了足總杯八強。
而足總杯四分之一決賽，已經值得其中一些球隊派出主力陣容。
那球迷數量、門票價格、轉播數量等等將多麼美妙！
撐一場，就可能多一百多萬英鎊的收入，是你你爭不爭取？
弱隊辛辛苦苦踢英聯杯和足總杯，前麵幾輪收益很少，就是為了後麵這幾波。
這時候每往前走一步，收益都是巨大的。
而這一次足總杯十六進八的比賽，達特福德的那位強敵赫然是——曼城！
……
【叮！你……獲得了：】
【沉肩假動作·黑鐵4】
【單觸傳球·黑鐵4】
【球場小透明·黑鐵5】
【手臂動作·黑鐵5】
【吸鐵石·黑鐵：你的防守站位得到微弱提升。你在禁區內更容易被足球擊中】
【叮！影子前鋒出現暴擊，升級為“離群之刺”】
【離群之刺·青銅：你的無球跑動能力得到較小提升，當你從非被鎖定狀態轉變為被鎖定狀態時，爆發、盤帶、射門能力得到較小提升】
【平衡與靈活：60+2+1】
【傳球前搖：54+1】
【防守站位：67+1+1】
【無球跑動：63+2】
好家夥！
兩個新技能，一個都不簡單。
【吸鐵石】屬於玄學流技能。
曆史上具備這個能力的球員其實挺多。
凱恩、盧卡庫都經常通過這種天賦進球，當然盧卡庫也破壞過進球。
卡拉格、馬奎爾，則經常因為這個送烏龍球。
排球少年德裡赫特的雙手更是一邊一個吸鐵石，有一段時間足球就往他手上跑，瘋狂送點，送的隊友都覺得害怕。
而【離群之刺】則是影子前鋒的加強版。
所謂被鎖定狀態，就是你引起了對方防守球員的注意，並且他們正準備對你行動。
離群的刺，太過顯眼，容易被發現，但當你發現時它往往也即將對你造成傷害。
這個技能解決了影子前鋒偷襲途中被發現後就翻不起浪花的痛點。
很多這種前插球員、禁區之狐，一旦被盯住就廢了。
如果說馬賽回旋這種技能的增幅，是秀完了對手後給球員的獎勵，激勵你用華麗的技術動作去秀對手。
屬於改善和錦上添花。
那麼離群之刺，則是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你增幅，是剛需和雪中送炭。
“陸！太陽進首發陣容了！”阿什利·揚在手機上看到了實時新聞，並準備把手機拿給陸凱看。
陸凱直接擋住屏幕。
羨慕在車上玩手機不暈車的每一個人！
阿什利·揚說的太陽，就是孫繼海。
原本孫繼海要十多天後才官宣加盟曼城。
但或許是因為安琦帶來的積極影響，反正孫繼海前兩天就加入了曼城，並且這場比賽獲得了首發機會。
中國球員這幾年在歐洲征戰的，球衣後麵往往都是寫姓氏。
楊晨的“YANG”，範誌毅的“FAN”，鄭智的“ZHENG”，未來董方卓的“DONG”。
名字簡單一點的，比如鐵子會寫“LITIE”則會寫上全名。
還有隊內比較受重視的，地位比較高的，陸凱和安琦分彆是“LUKAI”“ANQI”。
而孫繼海的“SUN”，正好是太陽的單詞。
英格蘭媒體抓住機會，打出了“中國德比”的概念！
陸凱+安琦VS孫繼海！
本場比賽已經確定會在中視無套額……五套同步轉播！
或許是自信，曼城提前公布了他們本次足總杯比賽的首發陣容：
萬喬普、哈克比
延森、霍洛克、貝爾科維奇、蒂亞托、孫繼海
豪威、鄧恩、阿爾夫
尼基·韋弗
——
其中的名將有好幾個。
阿爾夫大家可能陌生一點，但當他說出全名，你一定認識。
阿爾夫·因格·哈蘭德！
他這兩年在世界足壇也算是有了一點名氣，不是因為他的老婆格裡是挪威體育名人，層獲得過包括一百米跨欄、跳高、跳遠、鉛球、標槍、兩百米、八百米挪威七項全能冠軍。
也不是因為他的兒子埃爾林·哈蘭德出生了一年半。
而是因為他在去年四月被曼聯隊長基恩報複性踢傷斷腿。
這次事件直接導致阿爾夫傷停近一年。
這場比賽是阿爾夫重回賽場的第一次嘗試。
之所以說基恩是報複性，是因為1998年基恩曾經在阻止阿爾夫的帶球中重創了自己膝部的十字韌帶。
基恩也在自傳中承認，自己是故意的。當然他後來又表示自傳是代筆的，他從未承認過故意，隻是認為那是阿爾夫應得的。
也有一些證據表明阿爾夫在此前膝部就已經出問題了，基恩隻是“恰逢其時”。
總之兩人的梁子結了很大，甚至於在多年之後成了哈蘭德加盟曼城的原因之一。
阿爾夫也一直表示自己不會原諒基恩。
而達特福德這邊……巴頓人稱“綠槍小基恩”！
這不就對上了嘛！
巴頓對此感到無語，踢利物浦的時候你們說我是“綠槍小傑拉德”。
哦，現在我又成基恩了？
百變美少女巴頓是吧？
陸凱轉頭看著目光凝重的巴頓。
這場比賽對他而言，也有特彆的意義。
畢竟他是被曼城青訓趕出來的。
誰還不想來一出王子複仇記呢？
曼徹斯特，緬因路球場。
利物浦傳奇球星凱文·基岡正在接受采訪，他是這支曼城的主教練。他們本賽季目前排名英甲第一，下賽季指定重回英超。
上賽季他們就在英超，是降下來的。
所以本質上，這就是一支英超球隊。
“巴頓？”基岡搖頭，“我對這名球員沒有印象。”
“中國德比？說真的，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孫和陸、安很難有直接的對抗。而且我認為孫當前的水平遠高於陸和安，即便後二者天賦不錯。”
“三萬四千名球迷湧入，達特福德將能分到四十萬英鎊的收入？這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他們很幸運，但在這裡踢球，或許也是一種不幸。”
“阿爾夫？他恢複的很不錯，我看好他這場比賽的表現……基恩？那種行為當然是可恥的，他受到的處罰還是太輕了相比起他造成的不幸！”
“替補球員肖恩·賴特？我不確定他是否會出場，但他表現很好，他是曼城青訓近些年最優秀的青訓球員之一。”
“巴頓和小賴特不具備可比性。”
“舒梅切爾？我不知道，如果俱樂部確實在和他接觸的話，我當然歡迎他加盟曼城，他仍然是足壇最頂尖的門將之一！”
“小心……”
基岡推了記者一把，躲開一坨從天而降的鳥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曼徹斯特上空的飛鳥特彆多。”
……
《天空體育》：“達特福德和曼城衝擊足總杯八強的最後一個名額！兩隊無論誰晉級，都是八強中唯一的非英超球隊！”
《BBC》：“拒絕翻車！曼城派出多名首發球員，不願意重蹈利物浦和阿森納的覆轍！”
《泰晤士報》：“三角形打野！利物浦、倫敦之後，綠槍打上曼徹斯特！”
《曼晚》：“曼市一家親！紅龍之仇，曼城要幫曼聯報了！”
賽前，各大媒體不斷預熱。
直到哨聲響起，所有人這才回歸賽場。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裝黃！趁比賽開始之前，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達特福德本場比賽的首發陣球進了！”
“什麼情況！”
“開場第八秒鐘，球進了！”
“這是……陸凱！陸凱帶球入場！”
“不可思議！”
“八秒鐘，新的紀錄誕生了！英格蘭足總杯曆史上最快進球紀錄，綠槍製造！而且這個記錄恐怕在未來也很難被打破！”
“八秒，這難道就是陸凱和達特福德對他們殺入足總杯八強的宣言嗎！”
畫麵中不斷播放這顆快到百分之九十九現場球迷都沒有看到的進球。
不是因為現場球迷在聽遠在中國的黃健翔的陣容介紹。
而是因為比賽開始後，導播按慣例切了一些看台上的名人。
第一個鏡頭就是伊恩·賴特和舒梅切爾。
前者是阿森納和水晶宮的傳奇前鋒，也是曆史上從低級彆聯賽殺出的超級球星之一。
人稱倫敦球王！
二十四歲時被水晶宮一套啞鈴換來的。
做過砌牆、抹石膏等工作，還曾是製糖廠機器維修工，因為沒有按時繳納汽車罰款在監獄待過一個月。
他今天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的養子肖恩·賴特進入了曼城的比賽大名單。
既然伊恩·賴特都來了，那小賴特本場比賽幾乎板上釘釘會出戰。
這兩年英格蘭妖星四起，曼聯、阿森納、利物浦就不說了。
切爾西、埃弗頓等等，就連達特福德都有第一金童和小金球先生。
曼城急需拿得出手的年輕一輩超新星。
小賴特完全符合這個條件。
由於他的身高僅有一米六六，和達特福德的阿什利·揚差不多，而且都是替補球員，所以也有人期待看到“約德爾德比”！
至於舒梅切爾，他的到來幾乎是在預示著他今夏會轉會來曼城。
傳聞是真的。
曼聯門神輾轉之後，居然打算落葉曼城。
這對曼城是一個巨大的激勵。
正因這兩位名人同時出現，現場球迷才一片驚呼。
連帶著場上球員也有人注意力不集中。
而開球後，陸凱就朝前奔跑。
巴頓接球轉身回帶，這是一個常規動作，避免對方開場逼搶。
但巴頓發現曼城前鋒沒有急於逼搶。
既然如此，巴頓轉身調整，一記大腳。
沒有給衝在最前麵的前鋒。
而是給衝到了左肋的陸凱。
陸凱接球後調整了兩下，抬頭看向已經殺入了禁區的隊友，貌似在找出球路線。
曼城球員自然也就盯防前鋒去了，弧頂外左側五米外的陸凱竟然無人防守。
下一刻，陸凱把足球撥出去。
“不好！”
阿爾夫·哈蘭德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小子沒打算傳球。
他要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