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被查爾頓暴打後，達特福德隊內的球員們普遍失去了信心。
尤其是新援。
法國雙矮都想買機票回去了。
現在回去應該還能趕上法國那邊的比賽。
可惜，球隊周薪還沒發，他們回不去了。
八月七日，英乙第一輪開踢，新賽季正式開啟。
達特福德客場二比一擊敗了盧頓。
給這家英乙市值最低俱樂部了一點英丙顏色瞧瞧。
八月十日，英乙第二輪。
達特福德主場迎戰克魯，三比二險勝。
八月十四日，英乙第三輪，達特福德主場四比三擊敗英乙強隊維岡競技。
球場方麵，達特福德用巨大的橫幅擋住了施工現場，球隊球員們全都在上麵，也算是一種形象工程了。
增強了球員的歸屬感。
進攻方麵，回到了前腰位置的陸凱三場比賽三球兩助，扛起了球隊進攻大旗。
效果不減當年。
不過球隊的後防線就不太穩了，三場比賽怒丟六球。
阿爾夫在球隊的適應很快，依舊有油。
丟球主要“得益於”後腰位置的滕哈赫。
長期踢中後衛的滕哈赫在陸凱的要求下踢起了後腰。
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他表示：“我不會去踢後腰的，我這麼多年一直踢的都是中後衛。”
但陸凱表示：“我不管你是什麼，我讓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在強權的壓製下，滕哈赫含淚踢起了後腰，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過陸凱認為這隻是適應問題。
滕哈赫的能力、經驗，決定了他適應之後會是一個不錯的後腰。
陸凱的戰術體係決定了後腰位置隻要有強硬的防守能力和豐富的選位經驗就夠了，能有一腳傳球更好。
具備這些特質的年輕後腰很少，但老登其實挺多的。
踢了十來年足球，就算沒有球商，也有經驗了。
第三場聯賽快要結束時，陸凱主動申請了一張黃牌。
“陸！什麼情況你！”滕哈赫朝陸凱喊了兩聲，“這種沒必要的犯規要儘量避免！”
說完後，還一幅“業餘球隊的紀律就是不太行”的樣子。
巴頓當時就愣住了，他一邊看向陸凱一邊朝滕哈赫走去。
陸凱搖了搖頭。
巴頓一個“潘周聃”，避開了滕哈赫。
滕哈赫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巴頓是不是蓋啊？
球場這麼大，非要挨著自己走？
不過你彆說，巴頓似乎長得還不錯……
八月十七日，達特福德迎來關鍵戰役。
全隊飛赴盧森堡，對陣貝根阿弗尼爾隊。
歐洲聯盟杯附加資格賽首回合，正式開踢。
九十分鐘後，達特福德昂首從對方隻有兩千人的主場撤離。
二比一，達特福德贏得了首回合的勝利，距離進入歐洲聯盟杯正賽隻有一步之遙。
下回合在主場，隻要不輸，他們就能創造球隊曆史記錄！
八月二十一日，英乙第四輪。
達特福德客場挑戰加迪夫城。
這是一場中國德比。
因為水晶宮後衛範誌毅剛剛加盟了這支球隊。
最終，達特福德一比一全身而退。
八月二十四日，英乙第五輪。
達特福德主場三比一大勝韋康比流浪者。
最後五分鐘，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但陸凱仍然進行了兩次“毫無必要”的犯規，不聽主裁判警告，最終吃到黃牌。
滕哈赫搖了搖頭。
孺子不可教也！
看來，是時候把荷甲的先進教學經驗引進到達特福德來了。
綠槍教父阿爾弗雷德雖然才華橫溢，但他和陸凱的關係太好了，太寵溺後者了。
這才讓陸凱養成了這些壞習慣。
如果自己能夠幫阿爾弗雷德解決這個“頑疾”，阿爾弗雷德必然會傾囊相授吧？
滕哈赫打定主意，已有取經之道！
……
八月二十五日，達特福德隊內訓練賽。
同時，這一天也是陸凱的十七歲的生日。
還在養傷的阿什利·揚都悄悄來到了池塘便利店，他帶來了一張專門高價買來的音樂大碟——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薑夢芸、艾米麗、阿爾弗雷德等人都在暗中準備，訓練後要給陸凱一個生日驚喜。
巴頓、達夫、馬德拉等球員也是知情者。
至於新來的球員們，基本就不知道了。
如果大家都知道，演技不好的怕是會被陸凱識破。
那就沒有驚喜了。
訓練場上，凱洛正在跟新球員們進一步講解隊內戰術的奧義。
他和丹尼爾雖然踢球不行，但其他方麵還是撐得住的。
凱洛：“我們隊內的傳統陣型並非足壇最主流的442，而是3232。”
“鋒線上的主要選擇是阿金芬瓦、貝克福德、穆雷，馬德拉、阿什利·揚包括陸隊也都可以客串，主要根據對手的情況來。”
“左右邊前衛主要是阿什利·揚、馬德拉、肖裡、裡貝裡、瓦爾布埃納。不過阿爾弗雷德先生很強調回防，所以這兩個位置更偏邊翼衛甚至邊後衛。”
“前腰本賽季由陸隊擔任，阿什利·揚也可以踢這個位置。另外裡貝裡和瓦爾布埃納、阿莫林也都會在這個位置訓練。”
“雙後腰則主要是巴頓、滕哈赫、阿莫林、我、丹尼爾。但我覺得滕哈赫隻是客串，冬窗圖雷回歸後，他恐怕會得到一個主力位置。”
“三中衛阿爾夫、威廉姆斯、達夫，替補有威廉斯、戴維斯等人，巴裡、滕哈赫也能補過來。”
不過達特福德一直也有演練433陣型的習慣。
本賽季正式將這種陣型列為了球隊常規陣型中。
很快，今天的訓練就結束了，強度不大。
就在部分人期待著準備進行生日慶祝的時候，滕哈赫突然站了出來：“那個，作為球隊中年紀最大的球員之一，以及球隊助教，我有幾句話想說。”
阿爾弗雷德一愣：“那個，要不之後再說吧？今天有其他的事情。”
滕哈赫很堅持：“不，這很重要，我覺得不能拖下去了。”
阿爾弗雷德和巴頓等人對了一下眼神。
難道滕哈赫也知道今天是陸凱的生日？
這老登真是有心了。
“那你說吧。”阿爾弗雷德微微一笑。
這種自發性的“祝酒詞”更能為今天的慶祝增加幾分沉浸感。
滕哈赫清了清嗓：“我知道達特福德是一支勝利之師，是一支冠軍球隊。而這些成就，都離不開一個人，那就是陸凱。”
“他才華橫溢，他天賦滿滿，他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青年球員之一。”
阿莫林在下麵喊道：“沒有之一！”
大家紛紛起哄：“沒有之一。”
滕哈赫笑著點頭，但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氛圍。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綠槍的球員太尊崇陸凱了。
這哪裡是達特福德隊啊，這根本就是“陸凱說的都對”。
這很不好。
“但是！根據我對達特福德的觀察，我認為球隊在很多方麵都需要整改。”滕哈赫說嗨了，“我承認，陸凱在球場上的攻防範圍都很大，很努力。”
“但為什麼要在最後時刻進行做那些沒有意義的犯規？”
“現在不注意，關鍵賽事很有可能因為多積累了一張黃牌而停賽，到時候誰能為此負責？”
“還有……”
滕哈赫洋洋灑灑說了很多。
阿爾弗雷德都傻眼了。
這逼社交空不份子吧？
你來了一個月都不到，就開始提意見？
還踏馬殺猴儆雞？
這是什麼操作？
阿爾弗雷德數次阻止，但滕哈赫都以“我是助理教練，我有必要幫助球隊變得更好”為由繼續發言。
阿爾弗雷德放棄了拯救滕嗨。
“我知道，現在氣氛很尷尬，但作為一個團隊，我們不怕尷尬，我甚至可以讓尷尬持續的更久。”滕哈赫，“相比起實力的提升，尷尬是最容易克服的。”
“我知道這樣說很傷陸的麵子，他是俱樂部的朱熹，他是球隊的隊長，但正因如此，他才應該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帶頭做出表率。”
“我以後會監督他，讓他變得更加優秀！讓達特福德變得更加優秀！”
瓦爾布埃納腦子不是很靈光，覺得滕哈赫說的不錯，第一個鼓掌：“好！”
裡貝裡就聰明多了，他發現老球員們一個個臉色鐵青，當時就知道恐怕不妙。
裡貝裡是刺頭，因此對球隊氛圍是非常敏銳的。
是要欺負誰，誰想奴役誰，他一清二楚。
滕哈赫的做法，毫無疑問是在通過指責對方從而獲取更高一個級彆的身份，從而完成奪權篡位。
這不，他自己給自己封了一個監督者。
所以他以後就有權嗬斥所有人。
但問題是，憑什麼？
憑你臉大嗎？
遇到這種人，對方不來招惹也就罷了，對方要是敢來招惹，裡貝裡一定會強硬的頂回去。
而這支球隊中，裡貝裡也能感受到和自己類似的球員。
刺頭了解刺頭。
裡貝裡看向巴頓。
對方在刺頭這個路徑上，似乎比自己高級很多。
人群中，老哈蘭德滿臉不屑。
他年紀大，什麼更衣室鬥爭沒見過？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
老哈蘭德知道滕哈赫以前一定沒關注過達特福德的比賽和新聞。
陸凱雖然待人接物都春風和煦，但這可是複仇之槍啊！
是駕馭邪惡巴頓和狂暴達夫的幕後真凶！
他跟切爾西、利物浦、阿森納、曼城隊內的老球星們乾架或者對抗的時候，無論是身體還是言語，都從來不落下風。
滕哈赫若以為綠槍隻是一個娃娃軍團，他就大錯特錯了。
這是綠色塔羅會！
被困於此的阿什利·揚門先生、泄密者阿莫林、刀疤人裡貝裡、攝影家瓦爾布埃納、血色泰坦阿金芬瓦、叛逃地精瓦爾迪……
人人都有自己背德的一麵。
達特福德，沒有好好先生。
發現沒有人跟著自己鼓掌後，瓦爾布埃納悄悄的放下雙手，他疑惑的看向陸凱。
陸凱和顏悅色，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甚至還在不斷點頭肯定滕哈赫的發言。
下一刻，巴頓走出隊列，朝滕哈赫問道：“你說完了嗎？”
滕哈赫：“暫時就這樣吧，其餘的根據大家的改善再看情況而定。我希望大家嚴肅對待踢球這份職業，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巴頓拉近了和滕哈赫的距離：“但你首先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滕哈赫滿臉疑惑。
下一刻，巴頓一腳踹在他腹部。
滕哈赫都懵了。
巴頓隨後飛過來就是一拳，打在滕哈赫臉上：“你可以說我，也可以說其他人，但這支球隊中，你永遠不要對陸大放厥詞！”
“你要對他保持充分的尊重！”
“尊重！”
“尊重！”
每一個尊重都配合一拳。
巴頓一套連擊把滕哈赫放倒在地，然後壓了上去。
整個綠槍，一片嘩然。
新援貝克福德和默裡下意識的想過去勸架，但達夫邁步擋在了他們麵前。
兩人也不傻，反應了過來。
喬·哈特都愣住了，問師父斯科特：“這個……我們不攔著嗎？”
斯科特一聲冷笑：“你們踢過第九級彆聯賽嗎？”
“第七級彆呢？”
“業餘杯賽呢？”
富哥丹尼爾聳了聳肩：“英格蘭足球發展了這麼多年，什麼規則沒有？什麼科學的方法沒有？”
“但一支球隊的強大，往往不是因為這些機械的東西。”
“我老爸以前總是跟我討論，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現在我有了答案……”
肖裡：“沒有達特福德，陸凱依舊是陸凱，他會在曼聯、拜仁、皇馬、尤文。”
“沒有陸凱，達特福德永遠也無法成為綠槍，達特福德什麼都不是！”
馬德拉：“足球是一項團隊運動，個人的力量遠不如整體。”
“但在達特福德，這個定論被推翻了。”
“陸用一次次真實的戰鬥讓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很多聽起來非常正確的話，往往並不符合現實。”
“達特福德不需要什麼監督者，不需要什麼來自荷甲的經驗。”
“我們隻需要陸！”
這一刻，綠槍的新援們被震撼了。
如果隻有巴頓一人這樣，大家還能理解。
但達特福德的老將們幾乎都是這種態度。
陸凱的個人神話，在達特福德隊內比外界更誇張。
因為隻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媒體對他有著多少誤解。
外人了解的陸凱的有點，不足真實陸凱的十之一二！
他們都曾是各自人生中的主角，但見過陸凱之後，他們知道陸才是主角！
折服！
在沒有見過鴻鵠之前，燕雀不會崇拜誰。
但見過鴻鵠後，燕雀便不好意思隨意扇動翅膀了。
無論是曆史上還是商業中，團隊崛起後新招的管理層非常喜歡乾這種鳩占鵲巢的事。
看上去很專業、滿口理論、動輒行業知名如何如何。
但這些東西都能學，不值錢。
真正值錢的是從草莽殺出來的那股決斷和個人魅力、綜合實力。
達特福德團隊的反PUA能力極強！
就這樣，巴頓把滕哈赫一頓胖揍。
他的個人履曆中毆打教練一欄終於得到了滿足。
講真的，他憋很久了。
阿爾弗雷德：瑟瑟發抖。
“好了！”陸凱開口，走向滕哈赫。
所過之處，隊友紛紛散開。
雖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查理國王所過之處，邊牧也要臥倒！
“其實我覺得滕哈赫說的很有道理，以後在比賽中，我們要注意紀律性的犯規。”陸凱朝滕哈赫伸手。
嚇得後者往後一縮。
其餘人紛紛鼓掌，非常認可陸凱說的。
同一個意見，滕哈赫提出，被打了一頓。
陸凱提出，全隊歡騰。
人和人的差彆，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陸凱將滕哈赫扶起來道：“巴頓就是這樣，脾氣直，你彆往心裡去哈。”
滕哈赫看都不敢朝巴頓的方向看。
隨後全隊陸續進入了池塘便利店。
伊娃親自主持陸凱的生日派對，大家一起喝奶茶、完小遊戲。
滕哈赫在裡屋處理自己臉上的傷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覺得委屈。
他堂堂富二代，走到哪裡都是呼風喚雨的，何曾吃過這種苦？
但沒辦法，巴頓太邪惡了。
滕哈赫根本不敢報複。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滕哈赫下意識的一抖，直到發現對方杵著拐杖後才放下心來。
是個殘廢，應該能打贏。
阿什利·揚朝外看了看，給門口的阿莫林使了個眼色，讓他守著。
隨後他低聲對滕哈赫道：“陸喜歡叫你滕嗨，我也就跟著叫了。滕嗨啊，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滕哈赫：“我不應該指出陸的錯誤。”
阿什利·揚笑著搖了搖頭：“不。你的錯誤是沒有找到你真正的隊友。”
滕哈赫瞳孔一縮：“所以，你也想當GOAT？”
阿什利·揚把手指比在嘴邊：“不要說出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滕哈赫隨後指了指門外的阿莫林。
阿什利·揚錘了錘胸口道：“絕對忠誠！自己人，靠得住！”
滕哈赫：“所以我們需要怎麼做？”
阿什利·揚：“表麵上順從他們。”
滕哈赫點了點頭：“那之後呢？”
阿什利·揚一愣：“之後，我們就不會被欺負。”
滕哈赫：“我知道，我是說當我們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和理解後呢？我們要做什麼？”
阿什利·揚高深莫測：“不可說，不可說。”
滕哈赫一幅我懂了的樣子：“哦……原來……你所圖甚大啊！”
阿什利·揚笑而不語。
獲得了他們的信任和理解後，日子就好過了起來，然後就能耗到轉會。
哪裡還需要做什麼呢？
這個滕子莫不是傻了吧？
滕哈赫：？？？
滕哈赫：人家臥薪嘗膽是為了搶西施，你臥薪嘗膽真就是為了吃那口屎？
這一天，達特福德隻有一個人不嗨森。
第二天，滕哈赫早早在便利店等候。
巴頓進來時，他立刻衝了過去。
巴頓一個格擋動作。
反手抄起板凳。
結果滕哈赫居然遞上了一杯抹茶納瑞冰：“巴哥，這天熱吧？來，喝點。”
巴頓皺眉：“你下毒了？”
滕哈赫看向薑夢芸。
薑夢芸搖頭表示東西沒問題。
巴頓接過咖啡，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不是那種霸淩型球員，他打人純粹是看不慣對方，不是為了奴役對方。所以打人後往往和對方關係更差。
滕哈赫這種他還是第一次見。
“昨晚回去我想了一夜，發現你說的沒錯，是我太小瞧咱們陸隊了。”滕哈赫道，“陸隊深不可測。如果我都能看透，那他如何能取得現在這麼大的成就呢？”
“我不應該用自己淺薄的思維去揣測陸隊。”
巴頓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滕哈赫發現毛捋對了，趕緊繼續：“陸隊故意拿黃牌，那肯定是為了激勵咱們，說不定能讓咱們下一場比賽爆發出更強的戰鬥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