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無所謂，重要的是真實和精彩。
第二天，陸凱來到了利物浦。
下午的時候，他在酒店咖啡廳終於等到了他要見的人。
也是達特福德接下來一年另一名最重要的球員。
如果說德羅巴是未來切爾西的最強之拳，那麼這個人就是未來切爾西的最強之盾！
“你好，邁克爾，我是陸凱。”陸凱笑著跟對方握手。
是的。
邁克爾·埃辛。
加納和法國雙國籍足球運動員。
踢後腰，體能無限，防守極強，但同時進攻也不差，一腳遠射很優秀。
外號非洲水牛。
“獸腰”這個詞，最早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由於和容祖兒撞臉，也被叫做“非洲容祖兒”。
相比起聲名鵲起的德羅巴、中途隕落的吉拉迪諾和克勞奇、平平無奇的萊斯科特，埃辛是一個熱門球員。
他效力於法甲巴斯蒂亞，作為主力後腰的他，在防守端之外還能為球隊貢獻了六顆進球。
不少球隊都看上了他。
利物浦是最有誠意的。
霍利爾親自邀請埃辛到利物浦，昨天參觀了利物浦的梅爾伍德訓練基地。
不過埃辛認為現階段去英超為時尚早。
這邊的對抗、速度、跑動等要求讓他有些遲疑。
另外，利物浦目前的陣容到底有沒有他的位置，也是一個問題。
他不希望到球隊來坐冷板凳。
而後一個問題，達特福德可以為他解決。
“你在球隊會是絕對主力，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在所有比賽中首發。”陸凱說的內容，前半截跟德羅巴差不多。
從今年開始，達特福德是登陸英超最好的中轉站，沒有之一。
至於比賽……英足總和歐足聯壓根兒沒有考慮過低級彆球隊的死活。
一個賽季四十六場比賽，英甲、英乙、英丙的賽程壓力太大了。
而且英格蘭又多了一個英聯杯。
英乙、英丙還多了一個英錦賽。
像達特福德這種成績優秀的球隊，每年的比賽場次夠很多球隊兩個賽季了。
球隊消耗極大。
本賽季，達特福德大力引援，並且引進的都是優秀球員，依仗就是球隊準備全麵發力，在各線上都衝一衝，全麵釋放。
什麼比賽來了都有悍將。
主打一個全民皆將！
這一槍，要讓全世界都為之驚豔！
所以每一個球員，都能得到充分的出場時間。
但陸凱沒能說動埃辛。
因為邀請他的可不隻是利物浦。
他真正青睞的球隊，是裡昂。
裡昂已經和他接觸一段時間了。
如果說馬賽是法甲頂級豪門。
那麼裡昂就是這兩年法甲的王，號召力比馬賽還強。
而且雖然三支球隊都有歐戰可踢，但裡昂踢的可是歐冠。
埃辛對這項賽事還是很渴望的。
最終，埃辛返回了法國。
滕哈赫知道這事後彆提多開心了。
你看，前麵本滕親自出馬的交易都搞定了。
結果你親自出馬的反而黃了。
現在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轉會高手了吧？
真以為你那幾個電話是球員決定加盟的關鍵因素？
彆天真了！
線下的服務體驗是電話網永遠都無法取代的。
看著薑夢芸把報價發送給巴斯蒂亞，滕哈赫微微一笑，這不過是徒勞之舉。
叮！
滕哈赫手機響起，是他特彆關注的《太陽報》更新了。
“咦，你也看三版女郎啊？”阿什利·揚很疑惑，“你不是有老婆嗎？”
滕哈赫連連咳嗽。
等等，這條新聞……
《太陽報》：“槍手報價破紀錄！達特福德六百萬鎊欲買法甲搶斷王！”
陸凱這主動曝光引援意向，不怕利物浦那邊知道他想截胡嗎？
利物浦要是條件一改，埃辛還真有可能去！
但滕哈赫沒想到，埃辛真加盟達特福德，利物浦未必會阻止。
霍利爾態度雖然誠懇，但利物浦的報價其實很保守。
說白了，還是不確定埃辛能不能適應英超。
貝隆這樣的超級球星為什麼折戟曼聯？
不優秀嗎？
不。
曼聯所有人都說貝隆很強。
但他就是適應不了。
所以現在引援大家就算不懷疑一個球員的實力，也會懷疑他能否適應英超。
利物浦還是對埃辛沒把握。
而如果埃辛能夠在達特福德“試運營”一個賽季，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利物浦的吸引力是肯定強於達特福德，埃辛在這裡踢的不錯，利物浦明年就全力拿下。
踢的不行，不就省錢了嘛。
至於說現在冒險買走，撿個漏……那是小球隊和窮人思維。
大球隊、豪門買人，不怕買的貴，就怕沒買對。
隻要球員好，高價買來，用幾年還能高價再出手。
但要是水貨球員，身價打個一二折，那才是真的賠。
所以利物浦對這個消息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法國那邊。
埃辛的母隊坐地起價，本來跟裡昂談好了價格，現在得加錢。
裡昂一肚子氣。
得知埃辛被邀請去利物浦後，他們本來就已經很憤怒了。
不過他們仍然準備了七百萬鎊，要把埃辛拿下。
他們看的很準，不僅要看球員實力如何、能否適應自家隊伍，還要看超級豪門們未來會缺什麼，從而提前備貨。
馬克萊萊遠走切爾西，皇馬後腰空虛是人就能看出來，隻是不知道他們會虛成什麼樣。
但皇馬過兩年是肯定要引進後腰的。
曼聯的基恩也老了。
好幾支球隊都缺埃辛這類球員，他隻要不重傷，行情必漲。
所以高價拿下不虧。
這和陸凱的邏輯差不多。
但問題在於我裡昂是什麼球隊？他達特福德是什麼球隊？
利物浦要人，我被迫漲價就漲了。
一個英甲球隊能嚇得我裡昂加價，合著我法甲二連冠軍競爭力不如他英乙冠軍是吧？
裡昂直接咬死之前談的五百萬鎊，多一分錢也不會給。
還留了一句愛來不來！
如果球員要求自甘墮落，放著法甲三連冠的榮譽不要去衝超，那裡昂無話可說。
裡昂對埃辛倒是沒有什麼惡意，但他們的行為和態度都誤傷了埃辛。
“他們根本不重視你。”巴斯蒂亞能多賺一百萬鎊肯定想多賺，不斷勸說埃辛。
最後反而是他們這邊找到達特福德，商談轉會細節了。
滕哈赫都懵了。
埃辛腦子裡有屎嗎？
放著法甲之王裡昂不去，來我們這破池塘？
就這樣，埃辛作為達特福德隊史引援標王加盟綠槍。
達特福德官方正式宣布關閉轉會窗口。
無論是賣人還是買人都達到甚至是超出了預期。
交易所得轉會費五千六百萬鎊。
引援支出二千四百五十萬鎊。
淨收入三千一百五萬鎊。
由於目前仍在享受稅務減免，需要繳納的稅金並不多。
加上本賽季各種比賽所得、連想的超額讚助，再扣除球場第二年的工程款，賬麵上仍然有接近兩千萬鎊餘額。
連一個小羅或者小貝都買不起。
但對於達特福德這樣的球隊來說，已經太多了！
財務不要太健康。
即便是二十年後，英甲級彆的球隊一個賽季的收入也就是幾百萬鎊而已。
網紅球隊雷克瑟姆也剛剛一千萬，但同時虧損額還高達五百萬鎊。
達特福德加上賣人今年淨賺了四千萬鎊大概。
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有人來采訪陸凱，問他的運營秘訣是什麼，他一定會非常裝逼的說：“運營足球俱樂部這件事兒，隻要你不買球員，錢就不會不夠用。”
“因為買球員，等於是在賭。而賭狗是不得house的！”
但實際上，當然是因為買賣球員才賺得盆滿缽滿啦！
不過這一次，達特福德可不僅僅是市場上的投機主義者。
他們的支出在整個英格蘭排名第三！
第一的自然是切爾西，一點四億鎊恐怖支出，超過英超其他十九支球隊總和。
這個窗口獨一檔。
曼聯支出第二，五千六百萬歐，但同時他們賣人賺了五千九百萬歐，一合計反倒是盈利了小三百萬歐元。
其中，曼聯在錯失馬德拉、小羅、肖裡等一係列球員後，終於無奈的好馬吃了回頭草。
買下了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葡體獅子大開口，要價一千三百萬英鎊，是曼聯這個窗口最貴的一個球員。
曼聯都快氣吐血了。
最後由於實在是不買不行，球隊安排了和葡體的熱身賽，讓弗格森親自驗貨。
這筆大概率會有問題的交易，以後也就隻能怪弗格森了，不怪工作人員。
結果弗格森驗貨後發現還不錯，爽快簽約。
陸凱這個窗口沒有吃進C羅，因為現階段的C羅還不夠強，不值得達特福德花一千多萬鎊去購買。
C羅強的地方在於他的進步速度極快，每到一個環境都能快速的成長為這個環境中最強的那個。
他來了達特福德，固然可以成為達特福德最吸睛的球員，但各種卡幀踩球，真不一定能賣上後世的天價。
主要這個時間段的C羅還非常難調教。
偏偏這個時間段的弗格森，非常有時間和心思想要去調教一名世界級球員，也算是小貝之後的養傷了。
他倆現在最搭。
陸凱就不去勞心勞力了。
C羅起來，起碼得三年。
但綠槍今年就要衝成績。
而且這種級彆的球員，改變了他的生長環境後，你很難說可以把他們培養的更好，因為他們已經是最好的了。
陸凱這邊重點培養的，都是一些本可以走得更遠，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走遠。或者有一些明確可以修改的點，改了之後收益很大的球員。
再不然就是稍微修改就能速成的球員。
C羅不好教、還容易教不好、所以還是不教好。
阿森納窗口收入一百萬歐，支出兩千七百萬歐，淨支出二千六百萬歐。換算成英鎊，比達特福德支出少了五百萬鎊左右。
他們主要是花兩千萬歐引進了雷耶斯。
看似投入不小，實則陣容沒啥變動。
一方麵固然是最強之人已在陣中，另一方麵又何嘗不是球場開始動工，經濟壓力變大了呢？
不過溫格並不覺得未來有多灰暗，相反，看到球員後他對新賽季充滿了信心。
至於球場……聽說達特福德的球場這個賽季踢完就能啟用了，下個賽季再踢完就全部竣工。
而錢也已經有能力結清了。
這才多久？
一年而已。
所以阿森納的球場，也不會成為什麼尾大不掉的負擔。
一兩年後隨便賣兩三個球員，輕輕鬆鬆還完房貸！
隊長袖標：啊對對對！
利物浦支出一千五百萬歐。
其他球隊多的支出六七百萬歐，少的不支出，隊內有優秀年輕球員的就賺到了，被切爾西一買走，還得賺幾百萬歐。
整個歐洲，單看引援支出這一欄，達特福德居然排在全歐第八！乃至是全球第八！
切爾西、巴薩、皇馬、國米、尤文、拜仁、曼聯。
法甲引援支出第一的大巴黎比達特福德少了不到兩百萬鎊，位列第九。
什麼叫做震撼？
英足總這一次腰杆簡直挺起來了。
切爾西蓋壓全球你們說是特殊現象，不可持久，沒有代表性，戰績也不行。
那達特福德呢？
我家英甲升班馬引援都這麼猛。
你敢說英超不是世界第一聯賽？
對此，各大聯賽沉默後紛紛表示：
英甲是世界第一的“第二級彆聯賽”！
英超：？？？
一時間，達特福德和切爾西登上了各大金融頭條。
《華爾街日報》：“切爾西攜手達特福德開啟足壇金元足球新時代！”
《金融時報》：“阿布和陸，蘇俄和中郭，英格蘭足球資本天空分外紅！”
《財富》：“貝茨一英鎊買下切爾西，陸凱一英鎊買下阿森綠，但陸凱沒有成為下一個貝茨，反而成為了下一個阿布！”
《每日體育報》：“障眼法！達特福德窗口總計仍是盈利，我們巴塞羅那算下來淨支出四千萬歐才是真的撒幣！”
……
如果不是阿布，2003年的足壇夏窗，可能會是曆年來最糟糕的一年，且遠低於其他年份。
但即便沒有阿布，2003年的這個夏窗，也依舊會成為未來十年內最重要的一個轉會年份。
歐洲足壇格局在今年出現巨大改變，且影響深遠。
英超開啟新格局，下一個時代主角之一的C羅入主曼聯。
切爾西強勢衝擊曼聯。
阿森納新修球場。
達特福德暴力引援倒反天罡。
西甲銀河戰艦徹底起航，帶著無限榮耀走向墜毀。
時代主角小羅加盟巴薩，夢二王朝新王加冕。
意甲湧起最後一絲餘暉。
阿德裡亞諾即將封王。
時代主角卡卡入主聖西羅
法甲一家獨大。
德甲陷入曆史低穀。
第一屆改製後的歐冠聯賽。
最後一屆改製前的歐洲聯盟杯！
諸神黃昏，大爭之世，誰主沉浮？
……
克羅地亞首都，薩格勒布。
“盧卡，很遺憾的通知你，由於競技水平不達標，你已經被球隊解約。你現在可以去尋找新的俱樂部了，新的賽季祝你一切順利。”
金發少年看著手機上的通知短信，哭的視線模糊。
他的世界毀滅了！
一如六歲時放羊的他看到的炮彈爆炸。
那之後，他失去了一位最重要的親人。
今天，足球亦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更是他全部親人賴以生存的希望！
人們都說死亡前，你這一生的畫麵會在腦海中迅速過一遍。
這是真的。
盧卡看到了那個從未被他重視過的電話號碼，又或者當對方給他留下號碼那一刻他便死死的記在了記憶深處。
漫長的盲音之後。
“喂，你找哪位？”
“我找陸凱，我不知道這個號碼是否正確，如果你不是也請不要掛斷我的電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的人生太糟糕了，現在球隊也不要我，我沒辦法幫到家裡的任何事情，一直以來為了讓我踢球他們都……”
沒聽停頓，沒有回應，金發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
他混雜著淚水的聲音對方也不可能聽得清楚，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說。
電話那頭，對方明顯聽的非常吃力，似乎在辨彆什麼。
“對不起，打擾您了！浪費了您這麼長時間。”盧卡準備掛斷電話。
但那頭似乎終於理明白了，突然出聲道：“莫德裡奇？”
盧卡渾身一顫，這……難道……真的是他？
“是，我是盧卡·莫德裡奇，前薩格勒布迪納摩球員，你是陸凱嗎？你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想去英格蘭踢球的話，找你，我……”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
這恐怕是無聲的拒絕。
莫德裡奇卻仿佛鬆了一口氣。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
那支球隊可是歐洲引援支出排名第八的風雲球隊了，自己憑什麼期望人家會發來試訓通知呢？
回家吧，莫德裡奇，該麵對現實了。
用你瘦弱的身軀去扛起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吧。
雖然很重，但扛了它幾十年的那兩個人已經老了。
你怎能無動於衷？
“抱歉，是我太想當然了，我……”莫德裡奇開始體麵離場。
然後對麵終於出聲了：
“喂，滕哈赫嗎？給我訂一張去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機票……對，就是現在，越快越好……我就說這個夏天是不是忘了誰……”
“盧卡你還在嗎盧卡，十個小時之後咱們見麵，先去確認你俱樂部的問題，把解約合同要拿到……然後去商場買東西，請你家裡人出來吃個飯，順便也慶祝咱們簽約……”
“之後要儘快回英格蘭，這邊熱身賽之類的馬上就要開打了，給你融入球隊的時間不多了……不過不要有壓力，你能ok的……”
這個夏天，注定是一個偉大的夏天。
有四位球員離開了他們原本的俱樂部，前往了一個有著金球獎杯的地方。
那是四個不同的地方。
但那又是同一座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