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餘辰秋終是找出了令他不安的因素所在,自剛才不到片刻功夫裡,他的神魂便有些不太安分,總感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在擾亂著他此時的情緒,因而目光便在到處搜尋這不安的因素所在,而今終是找到了這不安的源頭。
“你果然在這裡,我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果然是你!”他一連吐出三個果然,咬齒很重,手中的華樽竟是被他捏碎來。
“餘兄這是怎麼了?是這酒水不和你口味?”捏碎酒樽的舉動,引來不少天驕的注意,場中有著二三十餘人,無一不是凝神境巔峰的高手,其中不乏觸及輪回的頂尖存在。
“酒水自然是和我心意,隻是這來客,卻相當擾我雅興!”他冷哼了一聲,一股肅殺之意微微升起。
瓊樓玉宇下,夜天行也在搜尋著那分不安因素的來源,當抬頭的瞬間,與瓊樓玉宇上的餘辰秋正好四目相對。
兩個素來恩怨深重的人,終究還是對上了。
“好的很,這一次,你便不要活著回到天河星域了。”他森冷一笑,衝著下方的夜天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夜天行微微皺眉,漠然的麵龐,因為心底那股憤怒的湧起而慢慢變得森涼駭人餘辰秋!
餘奉元已死,死在他的手中,可餘辰秋還活著,曾經的他,不是其對手,而今,他已然擁有了斬殺他的力量。
他嘴角突然間掀起一抹戲謔弧度,極具挑釁,如此一幕令得餘辰秋差點暴走,一個卑微出生的廢小子,卻敢挑釁他這九聖巢的聖子,若非顧及到場合,他已然出手誅殺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道是餘兄為何生這麼大氣,莫非是這小子礙了你的眼?”青年走了上來,循著餘辰秋的目光俯看向下方,一臉病態白,形容消瘦,整個像是一病秧子,隻是了解他的人卻清楚的知道,這張病態白的麵孔下隱藏著多少心狠手辣。
北冥朗,天擁四大家族北冥家的年輕天驕,同樣是觸及輪回,實力十分可怕。
“餘兄,這小子哪得罪你了?”北冥朗好奇問,這層樓中不少青年天驕皆是靠了過來,看向下方的夜天行麵露不屑。
“在我天擁的地盤上,得罪餘兄,便是與我們作對,隻要餘兄一句話,兄弟們絕不讓他好過。”
下方,夜天行穿過人群之間,卻不知道瓊樓玉宇上,一行人正在商量著要他好看。
餘辰秋冷眼斜視了夜天行一眼,不屑道,“一個跳梁小醜而已,我要殺他,易如反掌,隻是以我的身份貿然對付他,影響不好。”
“這還不簡單,兄弟我們幫你安排!”
“如此,那便多謝諸位兄弟的美意了,隻不過,給餘某個麵子,可以讓他殘,但不要讓他死!”餘辰秋心中還在盤算著夜天行身上的那些仙靈,他敢肯定,仙靈這等至寶一定還在他身上,想到這,他的眼瞳中掠過一抹貪婪色。
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如同仙閣宮闕,站在瓊樓玉宇之上,一眼望去,一切美景儘收眼底。
“也不知道夜兄怎麼樣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雖然姬蘭有言在先,認為夜天行一定沒死,眾人也堅信著,但到如今都還沒見夜天行回來,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眾人心中的堅信頓時也在動搖。
彆說是沐青穎幾人,就連姬蘭心中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在這不周星上高手如雲,夜天行未必不會遇到那些可怕的存在,若是他真的發生意外,此行回去還真不知道如何與穀翰林交代。
“難不成,你真的遇到麻煩了嗎?”輕紗下,姬蘭愁眉不展,心中自語連連,玉手握著華樽巍然立於窗前一動不動,隻是小拇指卻在來回地彎曲然後伸直,一直在重複著這麼一個動作。
這小細節自然被一旁的祝焱所注意。
“彆擔心,正如你所說,這小子身上有軒主給予的寶貝,沒那麼容易出意外,估摸著是遇到什麼事耽擱了,用不了多久,估計就回來了。”祝焱試圖安慰她,隻是這種安慰,對於她而言並沒有用。
“如果他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我願意向他的妹妹和師尊請罪。”沐青穎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她與夜天行雖然沒有多少交集,但這個男子,卻在她的心上刻下了烙印,若夜天行因為她真的出現意外,那麼這烙印或許會愈合,但一定會留下傷疤。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一個人而感覺到深深自責的人,但這個男人卻讓她心裡一直有些過意不去。
這種心理,或許是對於夜天行的出生與遭遇的同情。
“青穎,這件事你無需自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夜天行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這便是他的命數,有的人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替另外一些人擋厄難,天命難為,所以此事責不在你!”葉長舜靠上前試圖安慰沐青穎,隻是他的話剛剛說完,沐青穎黛眉一凝,側過臉,眼神中帶著一絲凶厲,冷吞吞地吐出一個字“滾!”
穀天歌幾人見狀,同樣沒有給葉長舜好臉色看。
朦朧夜色裡,夜天行一邊享受著天擁城的花燈之夜,一邊尋找著翰林軒眾人的方位,天擁城很大,但夜天行估摸著翰林軒眾人應該也在這瓊樓玉宇之上。
“嘟嘟,找找你主人她們的位置。”夜天行出聲道。
嘟嘟自夜天行的袖袍裡鑽了出來,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渾身的羽毛竟是在這夜色中散發出一絲一縷的神聖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