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行轉過身,一雙寒眸漠然地盯著林嶠,
一時間,林嶠不由打起寒顫,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透著無儘的森涼,隻一眼,便能洞穿靈魂般,讓人背脊生寒,無奈她隻能避開夜天行的眼睛,不敢直視。
“你,什麼意思?”
漠然低沉的聲音,自夜天行喉嚨間響起,鏗鏘且霸道。
林嶠屈指一彈,一道微光包裹成球,橫在夜天行麵前。
他伸出手,觸及這光球,隨即一段段畫麵映入眼簾……
“這是一月之前天盛齋的畫麵,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整個天盛齋或被夷為平地。”
畫麵中,天盛齋已是滿目瘡痍,滿山遍野皆是折劍、白衣、鮮血……
“天盛齋發生了什麼?!”夜天行無瀾的臉上浮現微波,蹙起眉頭。
“你聽說過天之傳說麼?”
“什麼意思?”夜天行不解。
“天,以穹為頂,以地為底,圈養萬物!世間之人,無不遵循天之道則,所有人都得生活在穹頂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破規則,否則必遭天誅!”
“這與天盛齋之難有關?”
“被圍牆包裹的獵場,忽然有一天,獵場裡的獵物試圖反抗獵場的主人,擊殺了獵場主飼養的奴隸,為了鎮壓獵物,所以獵場主便開始清洗獵場。”林嶠沉聲道。
“所以,誰能將天盛當做獵場?”夜天行低斂眼眉,一股殺意微生。
林嶠指了指穹頂之上,“天。”
“夜某愚鈍,望姑娘詳解!”
見夜天行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林嶠倒是很吃驚,她沒料想到前者居然對天盛齋的事如此掛心,略一思量,不得不暗讚明月心好手段,能讓這樣冷漠的男人為她的事而動容。
她突然饒有興致地盯著夜天行,好奇問道,“我很好奇夜公子與明月心是什麼關係?”
“天路之上,我因求一物,與聖女有約,而今約期臨近!”
“替她護道?”
“正是。”
林嶠不由一笑,“那就奇怪了,她既然與你有約,讓你替她護道,為何又要雇人趕往天河讓你不必赴約?”
“聖女讓在下不必赴約?”夜天行一驚。
林嶠未答夜天行的提問,她想到什麼,臉上的笑意濃鬱了兩分,道,“夜公子真是桃花不淺,竟令聖女明月心動了凡心。”
“近前有黎山聖女相伴,遠方又有天盛齋聖女掛懷,嘖嘖,令人羨慕的福運。”林嶠調笑道。
夜天行聞言,略有兩分不悅,“姑娘叫住我,告訴我這些,便隻是為了調侃在下?”
“不,我隻是聽說過夜公子的大名,天路第一人的名頭,著實好奇得很,正巧在這遇到,便想認識認識。”
“那麼,姑娘已經認識了夜某,可否將天盛齋發生的事,儘數告知在下?”
林嶠搖搖頭,“公子實力出彩,林嶠很佩服,不過天盛齋已是砧板魚肉,無力回天,很巧在這碰到了你,順便告知你一聲,明月心讓你不必赴約。”
“赴不赴約,夜某自有思量,凡請姑娘告知,天盛齋得罪了誰?”夜天行略顯急迫,林嶠給予他所見的畫麵已是一月之前,天盛危難,既有約在身,他自不會坐視不理。
“我說過,天!”他又指了指上蒼,“天盛齋的天女經很非凡,令無數人覬覦,但天盛齋能夠屹立如此多年無人敢犯,便是因為背後的主人足夠強大!”
“隻不過,”她唏噓道,“獵物這一次被主人盯上,再無人可救。”
見她一味的賣關子,夜天行便不再詢問,“靜秋,你即刻趕回翰林軒,讓鄧甘大哥率領三十六部眾,趕往天盛!”
“老大,據我所知天盛齋的實力不弱,如果是天盛齋都無法對抗的對手……”陳靜秋略顯遲疑,“需不需要請枯木前輩一同前往?”
夜天行搖搖頭,“枯木前輩得坐鎮宦海,有他在,宦海無憂,翰林軒才能安然無恙!”
“是!”話音落下,陳靜秋乘青鸞而上。
“夜公子果真性情中人,難怪連明月心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會為你掛懷,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去!”
“姑娘好意,夜某心領。”
“對手不是普通人,而是神!來自神域的神族,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種族,”
“神族。”夜天行自語,卻不為所動。
“擁有仙王坐鎮!”林嶠又強調道。
提及仙王二字,夜天行終是微微變了臉色,“靜秋,調動七十二部,三十六部,同時,請蔣琛前輩出關!”
“得令!”聲音於遠空響起,陳靜秋瞬間遁入虛空亂流。
“你我皆凡人,何必逆天?”林嶠不解,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換做任何人正常人都不會再去摻和這趟渾水。
“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神域裡我的仇家不少,不在乎多上一個!”夜天行走向秘境,將這裡的事情收尾,他便出發趕往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