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穀族,即便刑弓長老位高權重並且戰力非凡,也依舊無法改變穀族根深蒂固的腐朽陳規,就算是他老人家,也根本無法撼動穀族的底蘊,你要知道,叛族之罪,當誅連全族,若不是有刑弓長老這重關係在,這一脈,早便滅絕了!”
夜天行沉默一瞬,隨即釋然點了點頭,這種上古傳承下的大族底蘊,還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他又將穀天麒以及穀天依兄妹二人收入七彩蓮台,至於其他人,此時的他顧不了。
轉眼隻剩下夜天行、巫霆和穀梓璘三人,立身在穀淵身後不遠的地方。
“你不進去麼?”夜天行看著穀梓璘。
“不了,”她笑著搖搖頭,“事因我而起,目的沒有達成,我不會離開,要死,我會陪他們一起死,如果我失控,你不要管我,任由我自生自滅即可。”
穀梓璘走了,迎著神音走向了神衛大軍,她很從容,也很平靜。
“她在尋死。”巫霆將折斷的血矛收入體內,廊橋聖僧的仙王意誌顯現,佛音彌漫,將他與夜天行包裹了進去,在佛音絕唱下,勉強能夠抵擋四幻神音。
“她的思想,我看不太透。”麵對泰然赴死的穀梓璘,夜天行也無能為力,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他能夠看懂一點,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懂。
滄瀾劍劍體散發出薄弱的光芒,傳遞向夜天行,加以清心咒明心定神,四幻神音倒是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
“小姐,你萬不可如此,穀族的未來,需要您這樣的人。”穀淵沉聲道,
“小女子人微言輕,今日若敗,穀族大勢去矣,隻求未來穀族滅亡之際,還望夜公子看在今日之情,出手搭救一二。”
“你即便死了,又能改變什麼?活著還有機會。”
“叛族之罪,罪不容恕,與其被抓回去受刑處死,不如死在此地,也好過讓父親與哥哥為難。”
“唉,我父穀長青,我哥穀梓鏇,生養之恩,來生再報。”
穀梓璘大步邁前,神音震耳,她的眼眸瞬間變得迷蒙,
終於,在神音滌蕩了片刻後,無法守住心神的穀族戰士開始拔刀相向,他們無視了對方的身份,無差彆攻擊,
仿佛就在這片刻的時間,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他人,目之所及皆為敵。
夜天行與巫霆大驚,無差彆的神音導致穀族高手自相殘殺,無論是嫡係亦或是旁係,不過短短數個呼吸,便出現了大規模的傷亡。
“您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殺我便是,何必讓他們自相殘殺?”穀玥芙怒問,她本以為刑弓隻不過是控製住他們以此來威脅她,可而今這一幕,讓她費解。
老者瞥了一眼星河下方,冷冷道,“我說過,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直到他們全部死光,到那時,我會給你個痛快。”
“後生子嗣的命,真就這麼廉價嗎?權力就這麼重要嗎?刑弓長老,您並非嫡係出生,難道不能感同????????????????身受?就算您不為其他支脈著想,也想想您的後人,”
“穀族大勢將去,唯有去嫡,團結一心,在大難來臨之時,穀族尚有一線生機!”穀玥芙極力勸說,奈何老人神情依舊,波瀾不驚,對於穀族子嗣之間的廝殺不以為意。
“各脈之間,相互廝殺已是常態,嫡係掌握生殺大權,每年死去的穀族人數之不清,死一點又有何妨,如果你想救他們,那就做出你的選擇。”
“做出我的選擇?我有選擇嗎?”穀玥芙攥拳,“今時今日,無論我做出什麼選擇,他們都會被清算,您知道的,就算我甘願獻出神魂烙印,依然救不了他們!”
“唯有破舊,去嫡才是唯一挽救他們的方式!”
刑弓不以為意,置若未聞,他也不出手擒拿穀玥芙,任由她如何反抗,他依然靜靜立身此處。
……
穀梓璘殺紅了眼,穀梓鏇留下的那枚紫金葉已然染成血色,四野全是嗜殺聲,所有人近乎著了魔,唯有幾名準王以及有著特殊手段的穀族高手堪堪固守本心。
“刑弓老祖,還請放我們離去!”幾名處於蘇醒狀態的穀族高手朝天高呼,手中的兵刃染滿了同族高手的鮮血,源源不斷的神衛軍像是著了魔一般砍殺自己人,
一名準王以及穀子烈手持仙器開辟出一條通道,想要護持幾名穀族天驕離去,卻並未如願,襲殺他們的人太多,並且個個實力強勁,最主要這些高手都是他們的同僚亦或是屬下,雖手持仙王道器,卻不也不想斬儘自己人。
“該死,為什麼儘朝我們殺來?刑弓長老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我們在場嗎?”一名天驕壓低了聲音怒問,對於刑弓的做法非常的憤怒,但是又不敢叫囂,那種級彆的存在,隻需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輕易將他們悉數斬殺。
“錯覺嗎,我怎麼感覺這些被洗腦的家夥,有意在針對那幾個家夥!”巫霆望著遠處被圍攻的神衛軍,以及圍攻穀子烈他們的神衛大軍,這場看似無差彆的廝殺,似乎還是有點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