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隱身蹲在岸邊,看到隻上來了一個唐軍察看,頓時就笑了。
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六顆人頭,足夠自己拿到大周綠卡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秦先、汪狗子還有那個小校的腦袋也拿去交差,如果可以的話,再湊一顆人頭他就能吃上軍餉了!豈不美哉?
不過,這也隻是他想想而已,可不敢真這麼乾。殺良冒功也就算了,還特麼殺同袍冒功!萬一被人家查出來,估計下場會很慘……
這群唐軍要是聚在一起,淩晨還真要費點功夫,可偏偏他們是零零散散的在岸邊搜尋自己。這要是還搞不定,他也該趁早收拾收拾去投胎了。
沒有意外,掛逼淩晨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剩下的三人,他們到死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是淩晨第一次殺人,看著地麵上白白腦腦的肉花還是有些胃裡翻湧,但他還是強忍著酸爽把六顆人頭剁了下來,用繩子穿過臉頰係在了馬脖子上。
把唐軍的甲胄套在自己的衣服上後,掂了掂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碎銀子,也沒個幾兩重,淩晨嫌棄的塞進自己胸口裡,騎上馬勒著韁繩向軍營所在的地方飛奔而去!
唐軍的馬有點矮小,跟自己在景區騎的駿馬完全不能比,不過眼下也隻能湊合湊合了。
淩晨騎著馬才走了沒一會,就發現前麵煙塵滾滾,老遠就看到成群結隊的唐軍在朝著自家軍營的方向前進,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外圍的斥候給發現了。
對方沒有任何猶豫,張弓搭箭就騎射著朝自己追來!
“酸蘿卜彆吃!!”
淩晨暗罵一聲,連忙扯著韁繩調轉馬頭,匍匐在馬背上躲避箭矢,倉皇逃命!
好在胯下的馬兒給力,淩晨鑽進林子裡後蛇皮走位,遠遠的把那群唐軍斥候甩在了腦後。出了林子後,他先是朝著東邊跑了一會,又調轉馬頭朝著北邊緩緩走去。
為什麼這麼走?
因為他不認識路。
——
月亮在雲層裡時隱時現,兩旁都是高山險石,樹影搖曳在掛滿銀霜的草叢中,淩晨牽著馬行走在深澗旁的沙石灘上,四周安靜的出奇,隻有偶爾傳來的一聲鳥鳴。
胃裡“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從白天到現在,淩晨什麼都沒吃,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要不是馬兒金貴,還要靠它回到大周,淩晨早就起鍋燒油了。
牽著馬來到溪邊,淩晨蹲下身子,雙手捧起河裡的水掬著喝了兩口後,又洗了把臉,這才甩著手起身。
他準備找個地方先露宿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繼續向北前進,雖然他不認識路,但大周位於北方,朝著北走總不會錯。
“噠噠噠~”
就在淩晨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看著它也喝水時,突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他立刻緊張了起來,抽出從唐軍那裡繳獲的刀,隨時準備隱身。
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來的隻有一人一騎,這讓淩晨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點。
馬背上的那人頭發淩亂,略顯狼狽,兩個肩膀上披著環眼吞獸鎧,胸前是圓銅護心鏡,腰間纏著黑巾翡翠玉帶,左腰挎著一柄帶流蘇的寶劍,皂鞋雪底、織甲護腕,一看就是條大魚!
“籲~~”
在距離淩晨還不到十米的地方,他坐下的駿馬似乎是體力不支,猛的摔倒在了地麵上,將馬背上的人也摔了個狗吃屎,翻滾著躺在了沙石灘上。
淩晨嘿嘿一笑,握著刀就走了過去,這孫子被摔的七葷八素,連站起來都費勁,眼愁著是沒什麼反抗的力氣了。
白撿的軍功就在眼前,不要白不要,這就給他來一套島國電影裡的龜甲縛。
那人也注意到了淩晨,雙手掙紮著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來,奈何又累又痛,“砰”的一聲又趴在了沙石上。
一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小兵俘虜,他就沒來由的一陣憋屈,於是奮力吹著胡子怒喝道:“想老夫一世英名,何期竟喪於此地也!!”
什麼玩意?念叨什麼呢?
淩晨走到這名突然冒出來的中年將領身邊,露出一副看垃圾的眼神,二話不說就舉起了手中的刀。
但是下一刻,他愣住了。
借著月光才看清楚,這貨裡麵的衣服好像是黑色的,大周製式標配。
淩晨皺著眉頭,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哎,老登,你哪國的?”
中年將領見眼前的年輕人並沒有揮刀下來,反而是出言相問,頓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後,他盯著淩晨手中的唐軍長刀試探性的說道:“老夫是唐國……”
下一刻,他就看到這名年輕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手中的刀也再次高高舉起。
“……的仇敵!大周江淮節度使文訓!”
靜,
四周安靜的隻有風聲。
淩晨露出一副地鐵老人臉,將手中的刀插回刀鞘裡後,嫌棄的說道:“大叔,下次說話不要這麼大喘氣,容易把自己玩死。”
說罷,他彎腰低下身子,拉著這個文訓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兄弟…是周人?”
“昂,算是吧~哎大叔,你也被唐軍偷襲了嗎?怎麼跟我一樣流亡到這兒?”
文訓被淩晨扶到岸邊的一截枯木上坐下後,揉著自己的腰,語氣沮喪至極:
“唐將溫茂趁我軍立營未穩,出兵突襲,散出去的斥候都被截殺了,因此未能及時通報,故而招致大敗……”
呃……
淩晨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腹誹:那你這軍事水平也真不咋地~
就在淩晨準備和文訓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把他的寶馬宰了填填肚子時,遠處再次傳來了喧鬨的叫嚷聲!火把通明、刀光泛寒,領頭的一個騎兵扛著一杆大旗,上麵清清楚楚的繡著一個“唐”字。
“不好!是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