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延還沒明白過來:“啊?”
淩晨欣喜的將暖爐揣進自己懷裡,抱著拳向馮延行禮道:“賤內對西周古物頗感興趣,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如今被我看到,自然是要淘回家去哄她開心的,請恕草民無禮了,大人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馮延驚詫的皺起了眉頭,這小子跟自己玩什麼抽象呢?什麼西周……那是六七天前夫人托家丁送過來的……
“草民知道此物貴重,一時也籌措不齊買資,故而願以水雲榭每月營收的一半分一百期購買,還望大人圓了草民一己之私。”
哎呀!你早說啊!
馮延恍然大悟,連忙露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來:“唉!此物乃是老夫家傳之寶,當年武王伐紂,用的正是此爐暖手,不想竟被你瞧出。罷了罷了!君子當趁人之美,老夫便……便舍於你吧!”
“謝謝大人!太感謝您了!”
二人沉默片刻,齊齊看向門口,又同時轉而看向對方,都忍不住笑了。
“老夫原以為你在軍中勇武,是難得的戰陣之材,不想竟還有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思妙技。祈年兄曾對老夫說過,節度使大人對你頗為看重,我觀你也不是迂腐之輩,為何……”
一想到文訓淩晨就腦殼疼,跟在那老小子身邊,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自己又是科技哥,上不得明麵,時間久了遲早會暴露,還不如早早離開。
“大人有所不知,節度使大人位高權重,能侍立左右自然是榮幸。可我性子憊懶,心思馬虎,萬一出了差錯,怕是萬死難辭其咎。思來想去,還是不要去承擔自己承擔不了的重任為好,留給更負責、更合適的人豈不更好?”
馮延搖著頭,對淩晨這種逃避的心理很不認同:“此言差矣!你年紀輕,多曆練些時日定能勝任。想當初老夫考取功名,剛到任上時也是一竅不通,都是邊乾邊學,才有今日。怎麼能因噎廢食呢?”
淩晨搖著頭訕訕一笑,端起桌子上的白瓷酒杯嘬了一口,並不接話。
馮延橫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後,出聲道:“明日來縣衙報到,侯縣尉再有兩年便要升調至府城做巡查。你先當個捕頭,到時候接替他的位子。”
淩晨聞言剛要擺手,馮延卻不給他機會:“休要推辭,否則把老夫的西周暖爐還回來。”
“……”
——
“嗬嗬嗬嗬~”
自家屋子裡,淩晨一把將手中的破暖爐扔到桌子上,滿臉不情願的望著青檸抱怨道:“你還笑!老子當初就不該多管閒事,愁死那老登去!我在家坐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偏偏讓我去縣衙當個什麼捕頭。我是那當牛馬的人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連撒尿都不想親自去!”
青檸聽完笑的更大聲了,低下頭弓著身子,手裡的剪刀都拿不穩:“哈哈哈哈……相公你……哈哈哈……”
淩晨越想越氣,一把揪住青檸的耳朵將她提了過來,撓著她的腰間軟肋,青檸不住的討饒:“再也不敢了~錯了錯了!”
直到淩晨發泄完情緒後,才鬆開青檸,她起身整理好有些散亂的頭發,坐到淩晨身邊,雙手挽住他的胳膊,眼神溫柔的打量著著早已煥然一新的家中陳設:
“相公是個有本事的,所以知縣老爺才會如此器重。以前那個節度使大人不是也很看重你麼?既然老爺看得起你,你就好好去乾嘛~”
如今的青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舉目無親的孤苦女孩了,富足安閒的生活讓她不再辛勞,鄰裡親朋的羨慕讓她不再自卑,漸漸恢複了該有的笑容和燦爛,連皮膚似乎都白起來了。
隻有一點沒變,那就是從始至終的溫柔。
淩晨摸著青檸的小手,軟軟的、涼涼的,放到鼻子跟前一聞,還有股淡淡的幽香。
“你擦水粉了?”
“嗯,昨個鎮子上來了個胡商,我和櫻兒去買了點回來,沒花多少錢,就十幾文。”
淩晨聽完後眉頭一皺,扭頭看著枕在自己肩上的青檸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買就雇個牛車去縣城的正規商鋪裡買,十幾文的水粉那是給人擦的?”
“味道都差不多,乾嘛白花那麼多冤枉錢?”
“咱家現在又不是買不起,要用就用好的,你不要老買那種劣質水粉,會把皮膚擦壞的。”
青檸將臉蛋貼在淩晨的胳膊上,撫摸著他的手說道:“我也就是不懂這些,插不進姐妹們的議論,才買來擦著試試。我們家的錢都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哪裡舍得花大價錢買這些虛的。再說了,家從細處有,富是攢下的,怎麼能……”
青檸說到一半又停住了,因為淩晨伸出溫暖寬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撫摸起來。
“你要麼就彆買,買就買好的,記下沒?”
“嗯,我記住了。”
淩晨揉了一會青檸的臉後,突然心思一動,雖然正事還不能乾,但有些初級步驟,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嘗試了吧……
他用臉貼著青檸的額,親密的蹭了蹭,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望著青檸呆呆的雙眼,不禁吞了吞口水。
如此曖昧的姿勢和氛圍,讓青檸的雙腮瞬間就不受控製的浮現一抹桃紅:“相……相公……唔!!”
淩晨低下頭,將嘴唇貼在了她的櫻桃小嘴上。青檸先是瞪大雙眼,身體微微一顫,緊接著嬌羞的合上睫毛,兩隻手緊緊握住淩晨的胳膊。
冰涼、濕潤、甘甜~
自己在外麵努力拚搏,揮刀浴血、笑臉逢迎,應對各種人情世故和時不時不知道會從哪冒出來的傻鳥,不就是為了這一口嘛~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