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瘋批模樣,韓瓏連忙不放心的叮囑道“還有,若是事不可為,便叫他離去,切莫傷他性命!眼下時機還不成熟,我們可以尋個由頭,就說我等誠心相助,他反而欲要加害我等雲雲,尚有回轉的餘地。”
種平嘴角一撇,麵色不甘的糾結了好一會,才重重的歎著氣點頭說道“罷了!下官聽侯爺的就是了……”
韓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跟種平的關係不算特彆親密。但是上次攻打長安,韓登被迫撤離後,種平十分勤快的奔走,這才幫助自己快速穩定了長安人心,可見也是不滿侄子的易幟主張。
今日言辭又如此激烈,必然無虞。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韓瓏加派了自己的心腹副將協助種平,這才放心的叫人打開城門,率領本部親兵浩浩蕩蕩的出了長樂門。
韓登和淩晨、賈騏立刻率兵向前,雙方人馬在相距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韓瓏帶著兩名將領出陣上前,韓登也領著淩晨和賈騏迎了上去。
六馬碰頭,叔侄相見,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一身甲胄的韓登握著鞭子,立在馬背上朝著韓瓏行禮“二叔。”
韓瓏也象征性的抱拳行禮,官方的禮見完後,他語氣懇切的開口說道
“問階,先前是二叔不對,被英至蠱惑,和你作對……沒想到入城以後,他本性暴露,聲色犬馬,淫糜無度。如今四周強敵環伺,二叔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而且你也比你弟弟更爭氣。走吧,我們回家吧~”
自從父親去世後,韓登成熟了很多,臉上沒有了吊兒郎當,儘顯官宦子弟的沉穩和成熟。
“二叔,跟我回營,而後一起入城。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爹是親兄弟,隻要你聽我的,我保你一生富貴無憂。此時抉擇,為時未晚。”
韓瓏心頭一驚,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出不對勁了?
雖然心中忐忑,但他還是強壓住驚疑,再次勸道“孩子,多此一舉做什麼?二叔已經公告世人,舉你掌權,難道還會變卦麼?你跟我一同入城就是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領手下兵馬一起入城。”
韓登仰起臉,目光複雜的望著韓瓏,良久不語。最終,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彆過臉去。
一旁的淩晨冷笑一聲,看著韓瓏說道“大叔,你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哄呢?你那點小心思,還是收起來吧~”
韓瓏見韓登不說話,明顯是不肯中計,心中便有些焦急了。又見淩晨張口插話,頓時就臉色不悅道
“混賬!我們叔侄說話,豈有你一偏將插嘴的份!”
聽到他這麼說,淩晨瞬間就不樂意了“老頭,我也就是看你年紀大,又是我兄弟二叔,才尊稱你一聲叔。你食邑藍田,老子食邑臨潁,大家都是周廷敕封的侯爺,你還跟我高貴上了?”
韓瓏聞言瞪大眼睛看向淩晨,心頭微震!
臨潁侯淩晨??
他不是文訓的人嗎?而且坊間一向盛傳此人孤僻,很少活躍在朝堂,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如此年輕!
等等……
原來如此,難怪文家老大的五萬大軍會停駐觀望,原來是早就派了此人給侄兒出謀劃策,蠱惑他手底下的官將兵馬。
韓瓏也是聰明人,沒一會就猜想到了其中的門道。
不過,那又如何?
正好一網打儘!
主意打定後,他立刻換上笑臉,客氣的抱拳說道
“原來是臨潁侯,久仰久仰~~既然如此,便與我們一同入城吧!老夫思來想去,如今關中強敵環飼,改旗易幟、歸於鄭王帳下,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往後你我同朝為官,還要多多走動。今日休言國事,陪老夫一醉方休!”
淩晨敷衍的抱拳回禮,隨即說道“如果閣下心中真是這般想的,那就隨我們回陣,一起風風光光的入城。你放心,你是小韓叔父,自然也是我的叔父。隻要有我在,朝堂諸臣、汴京公卿,任誰來都會敬你三分。”
韓瓏差點沒被淩晨給氣笑了,不過為了大計,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此……老夫便先謝過了。隻是何必去而複返那麼麻煩?老夫豈會對先兄之子藏有二心?侯爺也替我勸勸問階,莫要磨蹭,快快入城為好。”
“嘖……”淩晨皺眉盯著韓瓏,不耐煩的說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聽見他這麼說,韓瓏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你說什麼?”
淩晨下巴輕輕一揚,示意韓瓏回頭
“你要不看看你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