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向一個女生表白,她當場打落你的玫瑰花,罵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引來無數路人嘲笑你。
和她一言不發,皺著眉難為情的跑開,不想接受但又不忍心拒絕,擔心會傷害到你,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沒有拒絕,就是答應。
沒有殺掉使者,就是為了下次還能見麵。
有戲!
當然了,其他各位王爺也有人接洽。讓李岐謀反上位自然會對唐國局勢造成巨大動蕩。但其他王爺和他們背後的支持者也不是吃乾飯的,把唐國的當朝太子弄下去,同樣也是一場大地震。
當大鄭已經用武力完成了中央集權、軍政分離的相處模式時,唐國還停留在先周那種各地勢力共尊一主的老舊模式:不服就打,打到叫爸爸就撤。
這就導致唐國的政治體製實際上全是靠著李雄、溫茂等寥寥數人的個人威望和徽州軍的強大武力維持。
可是,在上次和大鄭的廬州之戰中,徽州軍傷亡慘重,將近一半的百戰精銳被王臣鶴煮了餃子。
加之荊南張照初的單乾行為並沒有得到有效製裁,所以其他實力強大的地方官,也就生出了輕慢之心。
清泉節度使,陳瑾。
憑借著閩越地區獨特的地理形勢,當年巔峰時期的徽州軍也隻能打的他俯首稱臣,想要徹底解決他,根本不可能。
因為他手中有一支很特殊的軍隊——泉州水師。
大鄭有蓬萊水師,唐國同樣也有水師,那是他們的吃飯家夥。就連孟玄也在夷陵有一支兩萬人規模的水麵作戰部隊,所以陳瑾的水師有什麼好特殊的呢?
有。
泉州水師的戰船,從來不在淡水河遊蕩,而是經驗豐富的海戰部隊。
他們對於海上天氣變化、航行方向的研究,船舶的防腐蝕保養技術、長途行駛的注意事項和前提準備,以及怎麼把敵人丟到海裡喂魚,都有著深厚的理論知識和豐富的實操經驗。
上次蓬萊水師南下,在唐國沿海地區不斷騷擾和佯攻,當然也和泉州水師交過手,雙方的戰績是1:1。
但是,是兩千泉州水師和一萬蓬萊水師1:1。
彆說李雄打不進來,就算打的進來,陳瑾也能隨時逃到海上,找機會卷土重來。總有不在的時候吧~
經濟封鎖也不管用,嶺南的劉思巴不得唐國分崩離析,他好誓師北伐。而且清泉節度使和南洋各地區都有貿易往來,基本封不住。
這貨就像布歐,彆說砍頭腰斬了,你就是把他打成一堆爛肉,他照樣也能恢複如初。除非攢個超大的元氣彈,從分子層麵將他轟成粉末。
唐國沒有那個實力。
於是,在經過不怎麼深思熟慮的一番思考後,陳瑾決定學習荊南張照初的先進經驗和英勇事跡,宣布脫離大唐體製序列,向中原正統遣使稱臣。
理由很簡單,反正稱臣隻是口頭上的,既不用他去汴京磕頭,隔著這麼大一個唐國,肯定也不可能進貢。
但是,李雄敢打自己,文訓的兵馬就有理由在長江邊上拉練跑操。
如果文訓主動發起進攻,自己也可以默默偷李雄的屁股,響應王師討伐不臣,主打一個名正言順。
到最後,如果唐國擊退了鄭軍,肯定也是元氣大傷,沒力氣奪回自己趁亂占領的地盤。
如果大鄭平定了江南,自己也有更大的資本與底氣和文家談條件,謀福利。
無本萬利,何樂而不為呢?
牂牁蠻和大理國、以及吐蕃諸部也收到了來自大鄭的熱情問候和家鄉特產,黃的白的都有。
你收下,我們就交個朋友,以後常聯係。
當然了,如果你願意順手給孟玄搞點事情,那說明我們特彆投緣,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用經濟、外交、政治手段將整個南方攪成一池渾水後,大鄭北方各部軍馬加緊了士兵操練、糧草運輸和物資調遣。
正月底,大鄭向全天下發布了檄文,數列了孫芝的道道罪行,什麼草菅人命啦、叛國通賊啦、臨陣逃脫啦、謀逆弑君啦、橫征暴斂啦、有兩個眼睛啦等等等等,簡直駭人聽聞、罪孽深重、罄竹難書!
因此,正義的大鄭,要清除這種社會渣滓,還晉陽人民一個朗朗晴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西路軍都部署種平、步軍都尉柳耒、馬軍都尉李卿率領四萬大軍越過黃河,進入汾河平原;東路軍都部署、淮南侯李繼賢率八萬大軍再次進入太行山區,此行一定要洗刷上次的恥辱!
兵部尚書馮延、馬軍都指揮使薛定、鞏義縣男賈騏也率領中路軍五萬禁軍和地方鄉軍進入壺關,從河東府的潞州揮師北上。
十七萬人馬,鋒指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