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我忍你很久了!就是因為你這老不死的在一旁乾擾,才影響著池魚不咬我的鉤!來來來,有種你彆走,吃我一記返老還童拳!!”
解二連忙站到前麵,使勁攔住淩晨,又丟人又無奈……
老叟見淩晨發怒了,白胡子一吹,提起自己的魚簍和竹竿,不屑的哼了一聲,悠哉悠哉的起身離開了。
他可不怕淩晨,他今年七十有六了,又沒犯王法。就算是當今皇上來了,也不敢動手打自己,否則就等著被天下人唾罵吧!
又豈會懼一小兒?
“侯爺!侯爺,你跟個快入土的爭什麼呀!你看他那顫巍巍的身板,碰不得呀!”
“彆攔我!人總有一死,他非要走捷徑,老子今天滿足這老登!”
“哎呀侯爺…冷靜,冷靜哇!”
“怎麼了這是?”
就在解二費力的抱住已經失去理智、對著空氣揮拳的淩晨時,岸上傳來了一道疑惑的聲音。
扭頭視之,逆子也~
“咳咳……”
見到韓登疑惑的看向已經走上道路的白發老叟,淩晨這才收起怒火,小聲在解二身邊叮囑道:“把嘴焊死!”
“呃…昂。”
韓登踩著青草和石子走了下來,來到了二人身邊。淩晨臉不紅心不跳的指著遠去的老叟氣憤的說道:
“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釣上來一條這麼大魚,就…這麼大!”淩晨一邊說,一邊還張開雙手給韓登比劃:
“誰曾想那老不死的自己釣不上來魚,一時嫉妒我,竟然跑過來趁我不備,把我的魚扔回了河裡,你說氣不氣人?!”
韓登滿臉疑竇的看了看淩晨,又望向解二。
我咋那麼不信呢?
那老翁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福人,走路都費勁,慢吞吞的。你倆兩個青壯年,怎麼被他偷襲得逞的?
“算了算了,都說人越老,就越發的孩子氣,不過一尾魚而已,再釣一條就是了。”
我特麼……
淩晨有點心虛的重新坐下,解二也立刻從後麵搬來一個小曲凳放在小桌另一邊,韓登朝著他點了點頭後,撩順垂衫坐了下來。
淩晨抬手握住竹竿,眼睛盯著河麵上,瞥著他問道:“秦王殿下今天怎麼有空駕臨寒舍啊?”
韓登饒有興趣的從一旁的備用竿裡挑了一個,往魚鉤上串上一條蚯蚓,用力一甩,將魚鉤甩入了河中。
“唐國來人了,說是代表李雄覲見陛下,你猜主使是誰?”
淩晨不耐煩的揮手罵道:“我猜個屁!誰來關我鳥事?又不可能是李雄的女兒或者孫女,我關心這個乾嘛?”
韓登的一張帥臉充滿了玩味,盯著淩晨看了半晌後,無奈的笑道:
“主使是金陵太守周沛,你彆小看了這人,我聽說他年輕時就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如今更是位高權重,深得李雄信任。”
“那關我啥事?又關你啥事?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想想怎麼讓忘憂不想家,你彆忘了,你老丈人可不是個好脾氣。”
“我知道,這不最近正想辦法呢麼。對了,聽說周沛這次來是想向陛下給李家老大求娶一位帝姬,你覺得會是鴦兒還是瑤兒?”
嗯?
淩晨疑惑的看向韓登:“這不是墳頭拉二胡——淨鬼扯呢麼?他家要是舉國歸順,那還真有可能。可現在誰都知道過兩年大家就要刀兵相見了,這個時候求親,那不是鹽吃多了閒的麼?
再說了,李雄的大兒子早就有妃子了,兩個妹妹無論嫁誰都不合適啊,去了他能立為正妃不成?那人家能答應嗎?這一聽就是來挖坑的。”
韓登點著頭說道:“就是說啊,這樣一來,唐國透露出和睦之意,陛下要是不答應,多少會折損名聲,往後開戰,怕是得先去一階。”
“這是大哥和嫂子該煩心的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你少自作聰明啊~”
“嘖,我就跟你一說,我插的哪門子手?”
韓登提了提魚竿,接著說道:“聽說隨行的還有個年輕人,叫什麼…沈閱,是唐國右仆射的小兒子,跟著來汴京見見世麵的。以後說不得會是江南重臣。
而且我聽說此人年紀輕輕便名動江南,詩詞雙絕,還做得一首好畫。這趟來汴京,好像還準備和汴京才子以文會友,我總覺著,來者不善。”
淩晨被韓登的話給逗笑了:“你我都是兵痞流氓,跟他就不是一個賽道的。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就是把畫上的美人畫的活過來,那也是一刀的事兒~”
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靠賣弄嘴舌,那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