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草嬸子連忙撲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卻被他蠻橫的用力推開,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紅果也趕忙跑了過來,先是去扶母親,又想起姥爺還在親爹手中,隨時可能添兩圈熊貓眼,於是又刹住腳步,轉身去扶住被扯著甩來甩去的郝老漢,哭著央求男人住手。
淩晨扭了扭手腕,抬腿就走出了房門。
韓登表情一愣,下一刻,急忙追了出去:“哎哎哎,不至於不至於,你不是剛才還說疏不間親、不能喧賓奪主嗎?”
自己殺人,手起刀落,痛痛快快。
淩晨就不一定了,他喜歡拿屍體搞行為藝術,什麼京觀、風鈴、田間稻草人等等等等……
嚇著這一家子,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紅果那小姑娘年紀還小,可彆給嚇壞了。
男人扯著郝老漢的胸口,把他從東拉到西,又從西拉到東,情緒激動的嚷嚷道:“老東西!彆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會打你!這兩天買賣不好老子正窩火呢!你還教訓上……啊!!”
韓登搶在淩晨前麵,飛起一腳就將男人踹的直直飛了出去!郝老漢也和扶著他的紅果失去平衡一起摔倒在地上。
淩晨看了一眼韓登的後腦勺,扭頭走到郝老漢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老丈?”
郝老漢氣的胸腔起伏不定,對淩晨擺了擺手,喘著氣看向撐著地爬起來的男人,家醜外揚的難堪和客人麵前家中大鬨的失禮,讓他又氣又羞的說不出話來。
男人一手扶著腰咬著牙站起身來,目光狠厲的看向麵前的韓登,又冷哼著對郝老漢罵道:
“我說今天怎麼這麼硬氣呢,原來是找到下家了,你是準備把我娘子和女兒分給這兩個麼?彆忘了出嫁從夫、有子從父的道理,她們的去留是我決定的!”
韓登懶得跟他廢話,抬起腿一腳踩在桌子上的長刀刀尖,將刀踩飛起來,握住刀柄後揮手一揚,將刀丟到了男人手中。
“不要廢話了,來,砍我。”
郝老漢和紅果、以及跑過來扶住他的翠草嬸子都被韓登的這一騷操作給整懵了。
翠草嬸子麵色焦急的就要上前幫韓登攔住丈夫:“小相公!他就是山裡吃過路飯的,惹急了他,真會對你動刀的呀!”
淩晨一把拉住翠草嬸子,把她拽了回來。
彆鬨了嬸兒,你男人頂多生氣了會殺人,剛才我不讓小登殺人,他還跟我發脾氣呢。
男人看了看手中的刀,有些不敢相信,他還以為這倆毛頭小子會一起上跟自己纏鬥,沒想到就來了一個,還主動把刀遞還給了自己?
哼,那就怪不得我了,下輩子,注意著點!!
“喝啊——”
略一思索後,男人飛身躍起,毫不猶豫的揮刀劈向韓登!
“啊!!”
翠草嬸子被嚇的尖叫起來,紅果閉著眼睛縮著脖子將頭埋在郝老漢的胳膊後,不敢再去看,郝老漢自己也吞了吞口水,麵露震驚之色。
韓登沉著臉向著一側閃身躲過刀刃,在男人快要落地時伸腳勾住他的小腿,在空中失去平衡的男人“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手腕好像被扭到了,胸腔如遭重擊,感覺不到疼,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哪有什麼你來我往,K.O隻在一瞬之間。
掙紮著翻過身後,男人還在等待沉默狀態解除,韓登已經快步來到了他的麵前,下一刻,一雙大腳就用力踩在了他的臉上!
脖子裡傳來清脆的“咯嘣”聲,刺痛發麻;手腕像是被針在紮,胳膊肘子火辣辣的,應該是擦破了皮;胸腔很悶,能喘氣,能張嘴,但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一腳將刀踢遠後,韓登踩在男人的胸口上,俯下身來饒有興趣的觀察對方表情,他這才咳出了聲,能說話了:“咳咳咳……呃……啊!!”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啊?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男人咬著牙,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扭動,頭發、臉和衣服上全是塵土,感受著全身傳來的疼痛和酸爽,依舊硬氣的罵道:“狗…狗崽子,你等爺爺起身來,不把你打……”
下一刻,韓登笑著收回了踩在他胸口的腳,吊兒郎當的往後退了一步之遙,換上另一隻腳,掄圓了踢在他的臉上。
牙齒裹著稠血汁一起撒在了地上。
他就喜歡這種硬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