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顏漸漸衰老,精神也越來越渙散,她根本承受不了父親的暴力,一次打罵就足夠讓她丟掉半條命。
那天回家,他坐在餐桌邊,看著母親麻木到蒼白的臉,平靜地跟她說了一句,“你離婚吧。”
聞言,林秋枝女士灰暗的眸中亮起一束光,可轉瞬之間,她小心翼翼地收斂,搖了搖頭說,“我離婚了,你可怎麼辦?”
在這一段婚姻裡,她始終是弱勢被動的一方。
當初結婚的時候,兩人就簽了婚前協議,如果離婚了,她一分錢分不到不說,就連沈勵的撫養權也拿不到。
“你不要管我怎麼辦,你管好自己就行。”
說這話時,沈勵十六歲。
而林秋枝也被這段婚姻,困了十六年。
她迫不及待地想飛出囚禁她的籠子,而沈勵,是拴住她往外飛的那一根鐵鏈。
如今鐵鏈鬆了,就再也沒什麼能夠困住她了。
沈勵知道,林秋枝一直在等他的那句話。
在得到他那句話的三天後,她迅速辦理了離婚手續,淨身出戶,什麼都沒要。
離婚後的三個月,她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
據說,那男人是她的初戀,不是大富大貴的背景,但好在為人忠厚老實,又特彆的顧家,特彆的愛她。
婚後兩人倒也將日子經營的越來越好。
她一步一步,陪伴男人創業成功,成了京州小有名氣的富商。
一個女人有愛情的滋潤,又有物質的充盈,她大抵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林秋枝女士婚後,沈勵曾去找過她一次。
可那天,她小心翼翼地將他堵在彆墅的大門口,連正眼都不敢看他的跟他說,以後能不能彆再來這個家裡找她。
‘沈勵,你彆誤會,我不是不要你來看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見麵,你可以提前告訴我你要來找我,你……你彆這麼……’
‘彆這麼突然出現在你的生活裡,打擾你現在的生活是嗎?’
林秋枝女士沉默著,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時候沈勵就知道,他再也沒有家了。
無所謂。
他也沒再想要一個家。
*
婚後的第四年,林秋枝女士和她的丈夫有了愛的結晶。
她打來電話高興的告訴沈勵,他當哥哥了,妹妹特彆的聽話可愛。
然而在妹妹周歲宴上,他這個當哥哥的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去參加晚宴時,卻聽見夫妻倆躲在後台的談話聲……
‘他怎麼來了?’
林秋枝無奈地歎息,‘我沒發請柬給他,是他自己找過來的,我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他趕出去嗎?’
‘能不能不要讓他碰暖暖?我怕暖暖會被他帶壞的……’
‘……""
沈勵聽著那些,並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他們的擔憂是對的。
有句話不是那麼說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沈勵的身邊似乎都是跟他一樣,不是‘善類’的人。
更何況,他身上融的是他父親肮臟的血。
基因這東西,也是會有遺傳的吧?
*
林秋枝女士離婚後的那些年,沈勵似乎越來越像他那個父親了。
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個玩得花的浪蕩子。
上流圈子裡,有關沈家父子的花邊新聞比什麼都精彩絕倫。
有人說,沈勵有一天帶了一個女人回家,結果當天晚上,那個女人就出現在了他父親的床上。
甚至還有人說,父子倆經常一起玩多人運動。
沈勵並不在意外界怎麼說。
也不在意他的那些女人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父親的床上。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這讓他在意。
在意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