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賀南序可以給初黎幾十億的財產,但他不會隨隨便便給她一個幾十億的項目,讓她去玩,去揮霍。
這是對初黎的不尊重。
也是對所有亞彙員工以及合作方的不尊重。
從會議室出來,鐘星月還沉浸在自己嗑生嗑死的畫麵裡。
她一個勁地給初黎豎大拇指,“初黎,你今天真的好帥!”
“帥?”
初黎覺得被這個詞形容倒是挺新奇的。
“可不,你那會在講項目方案的時候身上真的很有老板的影子哎。”
初黎想,有嗎?
她現在沒時間去深想,“對了,月月,今天下午三點,我們小組成員再開一次會,既然這個項目拿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落地實施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跟這些紙上的方案難免會有出入,我們需要再好好討論一下,看大家都有什麼需求和支持,我會去給大家協調資源,反正問題是解決不完的,我們一個個來。”
鐘星月朝她比了一個OK的姿勢,“行!”
不出意外,初黎今天又下了一個晚班。
大概是到了晚上八點,她才合上電腦從辦公室走出。
陸鳴給她打電話,說是在地下車庫等她。
初黎趕到地下車庫,一眼發現了陸鳴的車,卻沒有在車上發現賀南序。
初黎一邊給自己係著安全帶,一邊問陸鳴,“賀總今天下班了嗎?”
“是的。”
初黎沒有多問。
今天一整天都是高強度的工作,她也著實有些累了,一上車後,便靠在車窗閉目養神。
公司離家很近,一會後,陸鳴便將車停穩。
初黎下了車,回到家中,卻發現隻有做飯的阿姨,依舊沒有賀南序的身影。
“賀先生呢?”
阿姨有些納悶,“賀先生今天沒有回來啊,他提前跟我打過招呼,說今晚隻要做你一個人的飯菜。”
初黎皺著眉頭,拿出手機翻了一遍,確定沒有收到賀南序任何報備的消息。
她找到賀南序的電話,本想撥給他的,但心裡一時閃過彆的念頭,她還是將電話先打給了陸鳴。
電話那頭,陸鳴畢恭畢敬:“太太,有什麼事嗎?”
“賀先生他晚上是有彆的行程嗎?”
陸鳴頓了下。
不知道為何,初黎的心,也跟著頓了下。
陸鳴隻回複了一個‘是的’,就沒有了下文。
初黎其實是一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她明顯知道陸鳴不願意多說,有點什麼蹊蹺藏在裡麵,按理來說,她應該適可而止,不讓他這一個做手下的為難,但是,初黎就是有點擔心。
“他……沒什麼危險吧?”
危險?
那倒不至於。
“太太,你彆擔心了,賀總不過是處理一點比較私密的事情,等忙完了,他就回來了。”
“那好。”既然陸鳴都這樣說了,初黎也隻好掛了電話。
她吃過飯,洗過澡,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時鐘一圈又一圈地走過。
直到晚上十一點,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
*
破舊陰暗的小巷。
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線,拉長著靠在一輛黑色邁巴赫的身影。
賀南序在這站了幾分鐘了。
才幾分鐘,他難得的,就沒了什麼耐性。
他點了一根煙,微仰著頭,抽了一大口,緩緩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煙霧。
就在那根煙快要燃到儘頭的時候,小巷傳來一陣由遠及近,吵鬨的動靜。
“真他媽背時,老子今晚手氣差的很,輸了個精光!彆來煩我&bp;!”一個喝了酒的中年男人一邊踉蹌著往前走,一邊打著電話。
他一腳踹翻了一個立在路邊的垃圾桶,飆著滿嘴的臟話。
“你他媽能不能彆在那嘰嘰歪歪了?聽著就煩,我現在不會回南城,我起碼要在京州待個一年半載的。”
“我都還沒見到她呢,我回什麼回?”
“我……”
男人扯著醉醺醺的嗓子還想說點什麼,突然抬起眼睛的一瞬,看見一輛黑色車子停在小巷裡,差點堵死了去路,他掛了電話,眯著眼睛,怒罵道:“你是哪個不長眼的?把車開到這地方來?這裡不能停車,知道嗎?”
賀南序丟了手中的煙。
煙頭落在臟亂的石板路上,那鋥亮的皮鞋用力地碾滅了那個煙頭。
昏暗中,他逆著那道微弱的光,步伐沉穩地朝著那個站都快站不住的醉鬼走近。
原本罵罵咧咧地中年男人喉嚨裡一下就跟卡了刺似的,他磕磕絆絆了一陣,才問道:“你……你誰啊?”
“周振邦,是吧?”他看過去的眼神,像是看垃圾。
看著對方對自己指名道姓的,周振邦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欠了一身債,從南城跑到京州東躲西藏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裡,還算是無事發生,可這突然冒出來找他的是誰啊?
看著……還挺有錢的。
開的竟然還是邁巴赫。
周振邦對有錢的人,沒什麼抵抗力。
當即那副臭臉好看了很多。
“是,我……我是周振邦,你是誰啊。”
“周初黎是你侄女?”
周振邦想,眼前這個男人可奇怪了。
一個問題都不回答他的。
隻一個勁的反問他。
而且每一個問題都像是經過背調似的,問的準確無誤。
不過,他一聽到周初黎三個字,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是,她是我侄女,怎麼,你認識她嗎?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我找她找的可辛苦了。”
“你找她做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她爸媽去世的早,我曾照顧她兩年,把她當親人一樣看待,不過她對我有誤會,這些年來跟我斷了聯係,可她畢竟是我的親人啊,我惦記著她是我們周家的血脈,還是想把她找回來的。”
中年男人長了一副精明的臉,他一眼看出眼前的這個人和初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忽而,混沌的腦子裡靈光一閃。
“你是她男人?我聽湯曼麗說,她結婚了,找了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想到這,周振邦內心蠢蠢欲動,“如果你是她男人,那我們……就談個條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