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透過鏡頭看見的,卻隻有黑漆漆的一片。
初黎聽他的‘操縱’,拿著卡分彆進了幾家銀行,在ATM機上,一共取了十萬現金出來放在包裡。
順便又聽從周振邦的指示,去一家店裡買了水和食物。
最後才去地下車庫取車。
“你現在要我把車開去哪裡。”
周振邦先是說了初黎公司附近的一個咖啡館。
初黎坐在車裡,沒有看到人。
初黎知道,周振邦現在在暗處盯著她,他現在也是在試探初黎有沒有喊幫手。
“你老公呢?”
初黎如實說,“他去參加飯局了。”
“嗬,你老公什麼身份啊,跟混黑幫的似的,他這一段時間找過我兩次了,你知道嗎?”
初黎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些。
賀南序……找過周振邦兩次了?
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你知道他來找我做什麼嗎?”
初黎不知道都這個節骨眼上,周振邦為什麼抽得出這個閒情逸致跟她說這麼多,但她的的確確好奇,賀南序找周振邦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初黎沒搭話。
她安靜的就像在等著他的答案。
周振邦玩味一笑,“他問我要了一個U盤,那裡邊可全是你的照片哦,包括……”
周振邦故意欲言又止,每一個字都在刺激著初黎敏感又繃緊的神經。
初黎抓著方向盤的手開始由緊握變成細微的顫抖。
“是個男人應該也會介意吧?怎麼,這些天,他什麼都沒跟你說過嗎?”
被周振邦這麼刻意一提醒,初黎仔細地回憶起她跟鐘星月出去按摩的那個晚上。
那晚,賀南序說有事要忙,初黎猜測,他應該是去找周振邦了。
他忙完來接她回家的時候,他當時表麵好像還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
那會,他應該還沒有來得及看過U盤裡的東西。
後來回到家,等到她睡了,他應該是找機會看過了的。
再後來的幾天……
初黎的確看到賀南序眉眼之間藏著事。
初黎一開始以為是他最近工作多,忙成那樣。
可仔細想想,賀南序對他的工作,從來就是遊刃有餘,掌控一切的。
初黎原本清醒的眼神驟然之間變得有幾分失焦,就在她恍恍惚惚的那一瞬,她聽見周振邦說,“把車門打開。”
車子停在了一個人流密集的地方。
初黎周圍時不時地有人撐著傘,行色匆匆地經過。
她不留痕跡地放緩了呼吸,打開了車門,也就是在車門解鎖的那一瞬間,一個身穿深灰色夾克,帶著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的男人打開車門竄上了車!
他一上車的那一瞬間,一把鋒利的匕首,猝不及防又毫不意外地抵在了初黎的脖子上。
初黎微微側過頭。
周振邦倒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那種驚慌失措,她隻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錢我帶來了,車子也給你開過來了,怎麼,你還想殺了我嗎?”
周振邦冷哼一聲,抓著那把刀子往初黎脖子上用力壓,瞬間,她白皙的肌膚上被劃出一道血痕,“這車你來開,我現在開著車出不了京州。”
初黎一針見血,“青山區的那個強/奸犯是你?那個跳樓的……是肖夢瑤吧?”
周振邦要氣炸了,“周初黎,我是中了你的計!”
“這怪得到我頭上?”
這個節骨眼上,周振邦也懶得再扯這沒用的屁話,t他又揮了揮匕首,“開車去京南高速,送我回南城。”
“所以……”初黎眼神裡像是帶著點不敢置信地看他,“你是要了我的錢,要了我的車,還要我這個人質是吧。”
“我的大侄女,乖,你彆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周振邦絲毫不遮蔽眼裡的邪惡,“看在我們伯侄一場的份上,我隻是要你送我一程而已。”
初黎緩慢的收回目光,視線落向前方,啟動了車輛,“好,我會……送你一程。”
黑色高調的邁巴赫從鬨市區逐漸駛向較為偏僻的京南高速入口。
周振邦一點都不懼這輛車子的高調。
誰能想到他一個畏罪潛逃的嫌疑犯會坐著這麼一輛高調的車出行?
這反而避免了很多麻煩。
沒過多久,初黎放在支架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是一則顯示來自【老公】的視頻通話。
初黎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睫重重地顫了下。
“專心開你的車!”周振邦咬重了聲音威脅,而後暴力地拿過初黎的手機調成了靜音,丟到車後座。
那邊微信視頻電話打不通,又換成了電話,像是輪番轟炸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打來。
初黎咬緊了唇瓣,深吸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不能去想他。
她隻能讓自己心無雜念的,等一個機會。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往前行駛。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周振邦已經有兩天沒吃沒喝了,快到高速入口時,心裡也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他扯著乾的要冒煙的嗓子問道:“水跟吃的在哪?”
初黎餘光瞥了一眼車後座,“在後麵那個袋子裡。”
周振邦皺著眉頭往後看,的確看到了一大袋子的水和食物。
他嘗試著一隻手往後夠,不過食物放的靠右側的位置,他夠不著,隻好側過身回頭去拿。
也就是在這時,初黎一隻手落在自己的安全帶上,一隻手猛打方向盤,一個漂移將車子甩到了路邊。
周振邦被甩了一個天昏地暗,腦袋重重砸在了車玻璃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初黎一腳刹車踩停,拔了車鑰匙,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你個小賤貨!”周振邦怒不可遏,“還敢跟我玩把戲!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眼裡迸發著凶狠,像是要將人撕裂。
他解了安全帶就要下車去將她逮回來。
可初黎卻站在距離那輛車不到十米的距離,沒動。
她不以為意地勾了下嘴角,“我說了,我要送你最後一程的,那就……送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