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的最後一抹餘暉淡去,陳年的思緒也再次陷入了謎團。
朝廷在五府的計劃,最不在意的竟然是作為執行者的監天司高層。
“監天司之人都被施以巫術咒魂之法,要想從他們身上找到消息是不太可能了。”
“那麼隻有,雲度山!”
陳年舉目向著西南方向望去,那裡是解心鳴在的方向。
他從丹陽府一路向東直奔宜陽府,沒想到還要折回去。
陳年對這個剛出道的術士初始印象很好,滿腔熱血,渾身充滿了乾勁。
讓他有一種看到剛畢業的大學生的親切感。
隨即,陳年的目光一凝,拔起豎立在側的長槍,走出陰土。
事有輕重緩急,五府背後之事牽扯甚廣,非一日之功。
監天司之人尚不知道在何處練法,還不是找解心鳴的時候。
況且,以解心鳴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就算參與其中,估計也隻是一顆什麼都不知道的棋子。
以雲度山的名聲,他甚至可能是“又當又立”中的那個“立”!
金羽呼嘯而起,向著宜陽府飛去。
監天司留宿多日,那宜陽知府也許知道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宜陽府衙。
錢文博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帕巾不停的抹著頭上虛汗。
連一向精明的師爺,現在都傻愣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社伯廟被毀,監天司的人在他的府衙麵前,被人活生生的錘成了血霧。
他們卻連對方是什麼人都沒看清楚。
監天司追查下來,要是遷怒他們,那就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了。
想起監天司前幾日的練法手段,兩人就渾身打哆嗦。
所以當兩人聽到外麵再次響起問話聲的時候,心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了一絲慶幸。
陳年看著從內衙匆匆趕來的宜陽知府一群人,長槍一頓,一股氣浪將無關人等彈開,沉聲問道:
“監天司來此所為何事!?”
錢文博行來的路上就在偷偷打量著陳年,想要儘量記住眼前這位煞星身上的特征。
免得到時候監天司怪罪下來,連個脫罪的說辭都沒有。
聽到陳年的問話,他不敢多說,也不敢不回,隻能小心翼翼的回道:
“監天司此來,是為了調查糧價暴漲背後的妖邪。”
“調查糧價暴漲背後的妖邪?你當吾是三歲孩童不成?”
陳年眼睛一眯,長槍瞬間在錢文博的脖頸之上留下一條血線。
“監天司在此多日,宜陽府屯糧妖邪可少了一隻!?”
長槍貼膚劃過,喉間傳來的疼痛讓錢文博渾身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捂住脖子,雙眼翻白,大口喘著粗氣,半天才緩過神來。
生死線上體驗過一遭,對上陳年那充滿殺意的眼神,錢文博渾身一個激靈,顫聲解釋道:
“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啊,監天司是朝廷特使,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我等不過是一介文官,對妖邪之事知之甚少,監天司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哪敢違背啊。”
“平日裡隻能聽候吩咐,連幾位大人的住處,都難以靠近,實在是不知大人們有何打算啊。”
“嗯?”
陳年的聲音提高了些許,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