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生手按鬥笠,低聲道:
“彆太相信人。”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在解心鳴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留下端著碗的解心鳴,一臉懵逼看著滿桌的酒菜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產生雲度山問罪監天司這種誤會的,不隻是梅清生。
雲度山給人的刻板印象,讓連同為三山一峰的另外三家弟子,都產生了同樣的懷疑。
此時,在城中一處客棧,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正對著兩個同伴說道:
“好端端的,雲度山又在發什麼神經?”
旁邊一位穿著樸素青布衣衫的少女撇了撇嘴,開口道:
“雲度山?看你這一身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浮華山的人呢。”
“你就那麼確定那吳道子是雲度山的人?”
青年聞言展眉輕笑道:
“申師妹,你這話就不對了,誰不知道你浮華山視浮華為過眼雲煙。”
“我這身行頭,就算到處對人說我是浮華山的弟子,估計也不會信。”
青衫少女把手往桌子上一撐,嘲諷道:
“你丹霄峰的人以浮華山的名義行走,這事兒乾的少了?搞得世人以為我浮華山多浮誇似的。”
“還有,彆叫我師妹,我跟你不熟。”
青年仿佛沒聽到青衫少女語氣中的不滿一般,搖頭笑道:
“看來申師妹對施某誤解頗深啊。”
“施某自下山以來,向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可從未做過有損浮華山名聲的事。”
青衫少女看著青年那張滿帶笑意的帥臉,緊了緊拳頭,又放了下去,無語道:
“是是是,浮華山的施承文,離我遠點,省的我等下忍不住揍你。”
施承文抿了一口茶水,笑意盈盈的繼續說道:
“申師妹誤會了,我丹霄峰可是隻有做好事的時候,才會用浮華山的名頭。”
“浮華山在外的好名聲,至少有一半是我丹霄峰的功勞。”
少女趴在桌子上,無力的擺了擺手,這句話她實在無力反駁。
就是這幫死土豪,搞得很多不知根底的人真以為,浮華山的“浮華”二字是因為有錢。
不過少女心中依舊不忿,她心念一轉,調侃道:
“這次雲度山的好名聲,不會也是你們丹霄峰的手筆吧?”
施承文聽到這句話,本來笑意盈盈的臉突然一繃,對著少女說道:
“申師妹,慎言,這話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少女還是那副無力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說道:
“這裡就咱們三人,誰會傳...”
說到一半,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與施承文一起轉頭看向一旁看似閉目養神的青年。
感受到兩人的目光,青年睜開眼睛,溫聲說道:
“承文師兄,宜叢師姐,你們看我作甚?”
“話是你們說的,事是丹霄峰做的,與我何乾?”
施承文聞言勃然色變,站起身道:
“溫弘之,你!”
申宜叢看著施承文反應,笑的直拍桌子: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倉陽山的人!好好好,你這個師弟我認了!”
“姓施的,想找溫師弟的麻煩,你先過我這關!”
溫弘之淡然看著爭執的兩人,開口道:
“兩位,說笑歸說笑,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