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隱身站在城樓之上,閉目感應著城中那些有彆於普通人的炁機。
城中的傳言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陳年並沒有放在心上。
當日他盛怒之下,根本就沒有考慮那麼多。
先天一炁儘散後,維持吳道子身份的幻術當時就散去了。
這幾日搜山降魔,他一直用的都是本來麵貌,沒有做任何偽裝。
“見過吳道子麵容的本來也沒幾個,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吧。”
“能拉雲度山入局更好!”
思至此處,陳年目光轉向了正在酒樓洗盤子的解心鳴身上。
“雲度山,真是好大的名頭。”
陳年現在基本已經確定,解心鳴完全不知道朝廷在定州五府的謀劃。
但凡解心鳴知道一點內情,就算再能忍,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思在酒樓刷盤子。
“這城中彙聚的勢力不少,可惜都是一些外圍的弟子。”
陳年歎了口氣,城中勢力的數量,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
其中關係更是錯綜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種關係,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形成的,顯然是謀劃已久。
陳年認不出都是些什麼勢力,但這些人身上的炁機,能比得上解心鳴的都少之又少。
基本上可以斷定,都是一些不知內情的外圍弟子。
五天時間還是太短了,消息最多隻能擴散到周邊數州。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陳年一樣,有飛鷹代步。
陳年甚至懷疑,這些勢力的高層可能到現在還沒得到消息。
思索間,陳年猛的轉頭看向城中一處宅院望去,那裡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一閃而逝。
“羅仙?!”
自從那日給了羅仙一記山寨版的玉樞神雷之後,羅仙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
定州五府的眾多神像之中,羅仙的氣息消失殆儘,隻剩下的那些被洗腦的信徒。
飛鷹走犬搜遍五府,都沒有找到羅仙的蹤跡,沒想到他此時竟然還有膽子來宜陽府。
陳年隱起身形,腳下一動,猶如一道清風,無聲無息的向著那處宅院飄去。
宅院之中。
一位看起來有二十**歲的青年,正在皺眉看著手中的神像。
“這羅仙是怎麼回事?竟然寧願舍了定州諸多信徒,自斬一刀都不願露麵。”
從十數天前開始,羅仙的神像就出現了異常。
不管怎麼試,這些神像都無法按照原來的方法將羅仙氣息封存之中。
方才他好不容易用秘法勾起了一絲羅仙的氣息,結果還沒等他繼續查下去,那氣息竟然毫不猶豫的自行消散了。
“十數天前…莫非羅仙提前知道了什麼?”
青年一把將手上的神像捏碎,從中抽出一縷陰魂,隨手掏出一骨刀紮在了陰魂之上。
“既然羅仙不願意出麵,那留著你們也沒什麼用了。”
骨刀入魂,那麻木虔誠的陰魂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然清醒過來。
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尖叫,掙紮著想要反抗。
但一切都是徒勞,骨刀上冒出的道道煞氣,將陰魂和它的聲音緊緊的束縛在原地!
數息之後,煞氣收斂,陰魂消散。
一隻修長的手握住懸浮在空中的骨刀,一道火光閃過,骨刀頓時化作一團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