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知鬆柏,患難見真情。
往日龍宮興盛之時,個個以龍子龍孫身份自豪。
如今遭逢危機,樹倒猢猻散,一個個避之不及。
子孫逃難,龍君早有準備。
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剛被他重傷的湫瞳,竟然選擇留了下來。
“綃漓...”
龍君回眸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三人,自己最多隻能護住他們三日。
三日之後,是生是死,全靠賭。
賭成了,雲湖龍宮便會出三條、乃至四條真龍!
賭敗了,就是親手將自己的最忠心的兩個兒子和孫女,一起置於死地!
僅憑隻言片語,便立下如此豪賭,龍君自己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隨即,他便一擺蛟尾,一雙豎瞳中,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臂掛天河,身披星鬥,這等存在既然安排下來,即便沒有承諾...”
雲湖東南。
湖水山川交彙之處。
陳年立於高峰之上,一邊看著定州五府的情況,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異動。
雲湖大致呈圓形,僅僅是直徑就長達五千裡。
東南說起來簡單,卻是橫跨數千裡的一片區域。
在此處攔人,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是無比複雜。
望氣之術,被陳年催動到了極致,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情況不對,即便我目力不夠,望氣之術也不該有差錯才是。為何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半點動靜?”
陳年看向夷陵府和峽州方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這麼下去不行,太過被動。萬一定州出了什麼問題...”
定州雖然有雷霆震懾,但陳年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他望了一眼那分不清彼此的烏雲和海浪,轉身向著定州而去。
在蓄勢完成之前,雲湖龍君的安全暫時還用不到他擔心。
陳年確實不知,在他轉向定州之後不久,十數道流光從各個方向,向著離他所站高峰不足三百裡的一處淺山而去。
淺山之上。
一道道流光如同乳燕投林,向著淺山彙聚而來。
每有一道流光閃過,那淺山之上,便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定睛望去,一條條巨大的蛟龍如同破布一般,被扔在山體之上。
厲延鋒站在不遠處的一處峰頂之上,看著那一條條長達百丈的蛟龍,沉聲問道:
“確定殷離譎是被龍君所擒?囚在了龍宮大殿之上?”
“確定。”
一旁的副將看了一眼雲湖方向,拱手應道:
“這些被抓的龍子龍孫口徑完全一致,殷離譎確定是被龍君所擒。”
“計劃已經完全泄露,龍君提前蓄勢,所以將這些龍子龍孫趕出了龍宮。”
“斥候們就是看到了他們的異常才跟了上去,所有沒能及時傳信。”
厲延鋒目光掃過周圍山峰之上分散而立的術士,眼神閃過一道厲色,道:
“殷離譎專修神魂一道,為此他連監天司的巫法都拋棄了大半。”
“他要想逃,雲湖龍君絕對留不住他,不至於連個消息都傳不出來。”
“有沒有問出來什麼線索?”
副將指著淺山之上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龍子龍孫道:
“有,殷離譎被擒之前,通過龍女綃漓釋放了血脈詛咒。”
“當時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一道符篆,直接將他們體內的血脈詛咒清除。”
“隨後龍君便直接出了雲湖,將殷離譎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