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相策話音剛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鏗鏘之音:
“邱相策,要死怕死,你可以離遠點,莫說是一條失了神誌的瘋蛟。”
“即便是神誌尚存,相某長劍之下,也沒有他反抗的餘地。”
那聲音猶如長劍震顫,銳氣十足,言語之間無比自信。
邱相策聞言眉頭一皺,沒有繼續接話,他與接話之人恩怨來之已久。
說來可笑,他叫邱相策,對方偏偏就叫相澈,兩人為了讓對方改名,鬥了數百年。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何況是一個冤家。
他之所以出言提醒,主要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邱相策與其他術士不同,他雖然同樣受目力所限,看不到雲湖中心到底發生了何事。
但那用於書寫天帝法旨的民怨魂墨,乃是他親手所製。
金榜當空泯滅,邱相策自是隱有所感。
隻是太陽帝君法意之下,金榜泯滅的速度太快。
他感應不到具體發生了何事,隻當是進了雲湖龍君的身體。
不過邱相策的話,並非完全沒人聽進去。
周邊山峰之上,那縱橫交織,層層嵌套,綿延了數百裡的各類劍氣術法、符篆凶陣,變得愈發凶險狠戾。
高空之上。
陳年看著東南方向彙聚的各類陰風煞氣,眉頭微微一皺。
“還是小看了這些山門世家。”
道分先後,術有專攻。
那東南陣勢,雖然在氣勢上比不上雲湖龍君走水的動靜,但若論及殺傷力,卻是絲毫不差。
若是這些人真的能夠齊心聯合起來,比之雲湖龍君還要高上一籌不止!
生死相搏,龍君真不一定能逃出雲湖。
“僅這先頭部隊就有如此實力,怪不得有信心斬殺真龍。”
“可惜,你們打錯主意了。”
陳年抬頭望向上空,烏雲之中,無數雷霆翻滾,時不時的劈向雲湖龍君。
在那烏雲背後,一隻金鳥繞空盤旋,在空中拖出道道光帶,望之瑰麗萬方。
走水起勢,推動天象隨行,沿途控水無數,比不得淩空飛遁片刻千裡。
從水淵到東南兩千餘裡,即便是龍君,也走了足足一個時辰!
淺山周圍。
看著逐漸接近的接天水柱,即便完全不虛雲湖龍君,一眾術士也是瞳孔齊齊一震。
接天龍卷,遠遠望之,猶如天柱聳立,已是是震撼至極。
但真正震撼的,還是到了近前!
目光所及之處,烏雲封頂,水幕無邊,如臨天之邊界,地之儘頭!
“來了!”
淺山低矮,不過六百丈。
麵對千丈浪頭,擎天水柱,猶如螳臂擋車,渺小無比。
“哞~!”
岸邊百裡之處,雲湖龍君蛟首高舉,發出一聲吼叫。
擎天水柱高聳,千丈浪頭越峰而過!
星河決堤,天河倒懸!
然後。
在一眾術士無比詭異的目光中,那本綿延數百裡的出水口。
在雲湖龍君的控製下,竟然變成了不足五十裡的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