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明鳶怔怔地望著窗外,他把臉湊了過去,問:“阿姐,你在看什麼?”
“看她。”楚明鳶指了指蕭若蘅的方向,“蕭家三小姐。”
楚翊算了算輩分,忍俊不禁:“阿姐未來的小侄女?”
“她看著沒什麼出奇的。”
他上下打量了蕭若蘅一番。
楚明鳶放下了窗簾,隨口忽悠弟弟:“我學了點麵相,這蕭三小姐的麵相看著是個婚事坎坷之人。”
上一世,蕭若蘅定過三次親,都不太順利。
第一任未婚夫體弱,定親後不滿一年,人就沒了。
第二任未婚夫才學出眾,卻被一個宗室郡主給搶了。
第三任未婚夫貌若潘安,然與人有了私情,被抓奸在床。
直到楚明鳶慘死,蕭若蘅都沒有嫁人。
楚翊眨了眨眼。
想再回頭看看那位蕭三小姐,可惜,馬車已經拐彎,就算他掀開窗簾,也看不到人了。
姐弟倆一路上言笑晏晏,說笑不斷。
而定遠侯府的氛圍則陰沉至極。
尤其是榮福堂內,彌漫著一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氛。
姐弟倆一進屋,坐於上首的太夫人終於爆發了。
她一把抓起茶幾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姐弟投擲了過去,怒聲罵道:
“孽障!”
楚明鳶與楚翊默契地往兩邊退開,那隻茶杯就在兩人之間飛了過去,砸在了後頭的甄二管家頭上。
杯子被磕得四分五裂,可見力度不輕。
甄二管家痛呼一聲,狼狽地捂著腫了個紅包的額頭。
“母親息怒。教訓鳶姐兒事小,氣壞了身子事大。”二老爺楚勉之忙勸太夫人。
又端出長輩的身份對著姐弟倆訓斥,“鳶姐兒,阿翊,你們還不跪下向你們祖母請罪。”
楚明鳶沒有跪,一臉無辜地看著太夫人與楚勉之。
“祖母,二叔,我何罪之有?”
楚翊認真點頭。
姐弟倆這種一唱一和仿佛唱雙簧似的德性再次激怒了太夫人。
“孽障,你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悔懼之心嗎?”太夫人又隨手抓起茶蓋朝他倆拋了出去。
這一次,茶蓋被楚翊一手接住了。
隨手把它往旁邊的某個茶幾上一放,楚翊睜眼說瞎話:
“祖母,您就彆打甄二管家了,雖然他中飽私囊,但也罪不至死。”
“你……你……”太夫人語聲微顫,氣了個倒仰。
施媽媽急忙給太夫人順氣。
楚勉之壓著怒火,振振有詞道:
“鳶姐兒,我知道你生氣,氣那沈掌櫃竟敢打著侯府的名號賣發黴的藥材,可你再生氣,也要考慮大局。”
“家醜不可外揚,你今天這麼做,隻讓整個京城的人看了我楚家的笑話!”
“鳶姐兒,你這次實在是太意氣用事了!”
楚明鳶撫了撫衣袖,“二叔錯了。”
“這沈掌櫃又不姓楚,怎麼叫家醜?”
“還是說,是二叔您在背後指使沈掌櫃賣那等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