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晉升神級圓滿後，連皮都換了一層？
他記憶裡的公羊若愚，永遠是一副懶散老叟的模樣，粗布麻衣，草帽遮麵，渾身散發著鹹腥氣息。
可如今……眼前這人，星輝披身，眸含寰宇，連呼吸都仿佛牽動著規則流動。
形象，天地之差。
此刻的公羊若愚，的確有了幾分“萬界垂宇客”的威儀。
而一旁的洛傾仙，則是微微怔神。
她曾見過公羊若愚年輕時的畫像，那時的他意氣風發，也是一位美男子。
如今，時光仿佛在他身上倒流。
不，不是倒流。
——是升華。
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卻不再渾濁，而是如星河般清澈而浩瀚。
“師父……”她輕聲開口，卻又頓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公羊若愚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側首。
星光在他眸中流轉，左眼映照已知，右眼倒映未知。
他忽然笑了。
“丫頭……怎麼？不認識師父了？”
公羊若愚說完後一怔，他的聲音也變了。
嗓音溫醇，不複之前的蒼老。
數千名神級強者們也都在盯著公羊若愚，驚歎於公羊若愚的轉變。
“天生神職，又號稱‘天眷者’……”星玄機單眼流淌著銀色光華，“實際上真正的‘天眷者’是超神級，他們才是最靠近轉職天道的存在。”
“公羊軍主距離超神，隻差一步之遙，這也是‘靠近’轉職天道的一種恩賜……”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公羊若愚對著江逾白深深一拜。
江逾白見狀，下意識就要閃開，又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是人族共主後，他控製自己站著沒動。
公羊若愚深深一拜，額頭幾乎觸及地麵，姿態恭敬至極。
當他直起身子時，那張被星光籠罩的麵容上，竟浮現出一抹罕見的肅穆與虔誠。
“多謝人主恩賜。”
他的聲音低沉而鄭重，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虛空中激起漣漪。
開獎四輪，兩次經驗獎勵。
這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公羊若愚回想江逾白當時在兩座戰場隨手送的禮物以及青蓮國主的晉升。
他明白，此次能獲得五彩經驗獎勵，一切都是江逾白的安排。
所以，這一拜，他拜的心甘情願。
江逾白，賦予了他觸及超神的機會，為他博得一線生機。
刹那間！
“轟！！！”
骸骨長城內外，數十億星空雇傭兵的呐喊如雷霆炸響，震蕩寰宇！
“多謝人主恩賜！！！”
聲浪滾滾，席卷星域。
這些鐵血戰士的吼聲中，不僅帶著對江逾白的崇敬，更蘊含著對公羊若愚的狂熱擁戴。
他是第一軍主，更是與他們同生共死的袍澤！
他曾以垂釣老叟之身，默默守護人族邊疆兩百餘年！
而今日，他終於登臨神階圓滿，卻依舊對著年輕的人主躬身行禮！
這一幕，讓無數神級強者心神震顫。
江逾白含笑點頭，目光溫和卻深邃。
“老軍主，你為人族奮戰兩百餘載，為人族流儘血淚，神階圓滿……不會是你人生的終點。”
“！！！”
公羊若愚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震驚、錯愕、狂喜——種種情緒在他眼中瘋狂交織！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超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