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洲離開，尹恩語也無心再坐下去了。
她放下手中飲品杯，跟程子言和盧鈞打聲招呼，“我出去看看他。”
“去吧。”程子言大剌剌地躺在沙發上，揚手擺了擺，“也不知道他突然抽哪門子瘋。”
尹恩語走出包廂，左右顧盼，最後在走廊的儘頭發現了賀予洲。
他雙手撐在欄杆上，肩膀下垂，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看到這，尹恩語心口驀地一揪。
他的身上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他應該永遠肆意張揚。
尹恩語走過去，站到他身邊，“你怎麼了？”
“沒事。”賀予洲的答案依舊跟上次一樣。
“不可能沒事。”這次，尹恩語想要問清楚，“你跟我說說吧。”
她伸手捏住他的袖子，輕輕拽動。
“沒什麼好說的。”賀予洲目光看向樓下，麵容冷淡，“你但凡隻要稍微想一想，你就能知道。”
“我想了。”尹恩語說。
那次從他家離開，他送她回家後，她就一直在思考他不對勁的點。
“想了還是不知道？”
她的那句話一出，在賀予洲心中就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最後的那絲期盼，有的隻有無儘的失望。
他譏嘲：“那隻能說明，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他這個前男友，也不過如此。
“不是的，你不能這樣想。”尹恩語好脾氣地跟他說：“你可以告訴我原因的。”
如果是她的問題，她可以改。
陷入幾秒死寂，賀予洲撇過頭，唇角帶著冷笑，“告訴你？”
“那你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嗎？當年你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他神色幽深晦暗，“尹恩語，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意義了。”
最後，他語氣漠然地說上一句：“祝你演出順利。”
賀予洲視線在她身上凝駐兩秒，便收回了。
“你回包廂吧，我一個人待會。”
尹恩語站在原地，胸口發悶。
她出來找他，想要安撫他，反倒被他給凶了一頓。
這個樣子的他，她很陌生。
分開兩年，她好像無法看透他的心思了。
有些時候，她覺得一切沒變，但有些時候，又覺得一切都變了。
尹恩語看他一眼，從他的態度中感受到了疏離與排斥。
她剛才好像就不應該出來找他的。
尹恩語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賀予洲再次回到包廂，已經是十幾分鐘後，包廂的沙發上就隻有程子言和盧鈞兩人。
“你怎麼又來了？”
“人呢？”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尹恩語呢？”賀予洲再次問。
“不是跟你一起離開了嗎？”程子言關掉音樂，“恩語出去找你了，你沒看到？”
賀予洲眉宇輕蹙，“然後沒有再進來？”
他視線掃過桌麵，原本放在上麵的那隻包，已經不見了。
“進來了，拿上包，說她先回家了。”盧鈞疑惑，“你們不是一起離開的？”
他還以為又是賀予洲出的餿主意，把人拐走，去過二人世界。
話音未消，賀予洲便已匆忙離開了包廂，不見身影。
留下不明所以的兩人。
“這是什麼情況？”程子言此刻也顧不上喝酒了。
“不知道。”盧鈞分析，“但他臉色很不好。”
“吵架了？”說完，程子言又立馬否定，“不可能吧。”
盧鈞朝門外看一眼，“看這情況，也不是沒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