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王靜徽見王皇後許久未說話,立刻出聲喊著。
“起來吧。”
語氣不鹹不淡,顯然沒有上次見麵那般熟絡。
傅硯辭聽出來了。
有些不解,但他並不在意。
畢竟,他一個手握重兵的外臣,也不合適同王皇後走得過近。
王皇後歎了口氣,掃了眼王靜徽。
自己這好侄女實在是傻的可以,這麼明顯的口脂印子,難道沒有發現嗎?
既如此,那她不妨幫著好生敲打一番傅硯辭。
省得日後入了璟王府還要受委屈。
“你歇著吧,本宮有幾句話要同璟王說。”
王皇後臉上笑意未減,但眼底卻是泛起了一絲涼意。
“請吧,璟王。”
傅硯辭有些不明所以。
故而,王皇後這話說出之後,傅硯辭並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他可不知,自己同王皇後有什麼好說的。
反倒是皇帝後妃同當朝大臣私下獨處,這傳出去了,憑空惹來非議。
“娘娘。”
“您有話直說便是。”
傅硯辭語氣不卑不亢。
眉眼間的警惕之意明顯。
王皇後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倒是謹慎。
隻是想到這一層,王皇後的目光愈發淩厲。
如此玲瓏心思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脖子上麵的印子,隻怕是故意的吧!
他不滿這一樁婚事,就將這氣全撒在王靜徽身上?
當真是好得很!
竟如此不將她琅琊王氏放在眼裡!
“傅卿放心,在這鳳儀宮內,還沒有人敢亂嚼舌根,再者,皇上對你的為人很放心。”
話已至此,傅硯辭也隻好跟上了王皇後的步子。
出了偏殿。
王皇後就變了臉。
“璟王,能和本宮說說,你脖子上的口脂是怎麼回事嗎?”
聽著這話,傅硯辭身子瞬間僵住了。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果不其然,手指之上滿是紅色。
方才動情之時,他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裴意身上,倒是沒察覺到她何時落上去的。
出來得匆忙。
他也忘了到鏡前去檢查自己的模樣。
現在好了。
他如何不知,這王皇後性情狠厲,手裡沾滿了血,眼裡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
“本宮不管你到底有多少鶯鶯燕燕,在你與靜徽大婚之前,最好管住你自己。”
“莫要傳出什麼醜聞來。”
“否則,可彆怪本宮翻臉不認人。”
王皇後話說的直接,莫名帶著一股狠勁。
到底是在後宮摸爬打滾這麼多年的人,若是論心計的話,這天下,又有幾人能比得過王皇後?
“臣知道了。”
王皇後冷哼一聲。
眼看傅硯辭識趣,她也不再浪費口舌。
利落轉身,回了殿。
傅硯辭在原地站了片刻,抬腳離開了。
瞧著王靜徽時,王皇後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
“你呀,這般不爭不搶,今後若是真的嫁進了王府,也隻有受欺負的份。”
王靜徽彎了彎眼睛,搖了搖王皇後。
“這不是有姑姑在嗎?”
璟王府。
裴意歪在榻上,神思不屬地翻著書本。
半天沒翻動一頁。
乖巧地在屋內等著傅硯辭。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響動。
裴意扔下書本,提裙到門口。
一眼瞧見了傅硯辭。
如今天色黑了,借著燭光,裴意並不能看清楚傅硯辭臉上的表情,隻覺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幾分陰冷。
也不知他入宮發生了什麼,心情這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