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剛邁步走出屋門,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前方,頓時定格在了廊柱旁的白衍初身上:那人懶散地倚靠著柱子,姿勢輕鬆,神情卻微妙地透露著若有所思。
見她出來,湊上前去並肩:“北院細作的消息,已經放給慎隱那邊了,半柱香前,穆爾多已趕去了博萊坊。不過……很可能同穀青陽撞上。”
“那不是很好麼?!”蕭鈺唯恐天下不亂;“給這位少爺找點事情做,省得他閒得慌,找我麻煩。”
她步伐稍頓,目光挑起,嘴角帶著幾分玩笑,邊走邊隨意問道:
“都聽到了?什麼感受?”
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白衍初聞言,目光掃過她的麵龐,眉頭微挑,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輕揚,語氣平淡,卻透著不以為然:
“玩得挺大!同妖邪鬥法,成功幾率基本沒有。”
“你以前……遇到過嗎?”
蕭鈺腳步微頓,偏頭斜睨他,嘴角的弧度帶上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可能有。但記憶已經偏離了過去的走向,完全沒有印象跟痕跡可循了。”
白衍初聽後隻是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眉目間灑脫從容,“世間靈物萬千,人的認知有限,不可能樁樁知曉。”
他的話並無特彆的張揚,但語氣卻暗含了一種對未知的從容與淡然。
蕭鈺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那便去了再說,見招拆招。”
「是妖,有何可懼?!」許久未曾出現的九尾,在識海中出聲。
是呀!哪能有她妖王大。
她話音落下時,整個人氣質的冷冽也隨之顯現。
白衍初的眼神似乎被她的話題吸引,挑眉:“不過這麼詭異的未知之物,難道不能緩一緩,等準備充足後再做打算?”
他半開玩笑地提議道,從容不迫的姿態中透出一絲謹慎。
”你覺得呢?!”然而蕭鈺的回應卻如同寒風一般,迅速而決絕。
麵對她的勢在必行,白衍初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微微歪頭,調侃:“希望它好說話一些,我還能有機會講講道理。”
他的話語似乎在挑戰某種不可能,卻又顯得不置可否。
蕭鈺嗤笑,斜睨了他一眼,眉梢挑起幾分戲謔:“嗬……想什麼美事呢?!我們是要去壞人家好事的啊!”
白衍初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笑意藏在眼底,輕歎一聲:“唉——!說的也是。不過,事在人為……”
“先殺了那召喚淫祭的家夥,再說——”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識。
蕭鈺略微停頓,目光一轉,聲音平靜卻帶著詢問:“花舞跟封崎回來了沒有?”
白衍初摸了摸下巴,語氣無奈:“往回返了。不過惕隱大人的腳程,你也知道。他想快、想慢,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蕭鈺聞言,冷哼一聲,眉宇不屑:
“這種詭秘之事,本就該歸他管。可誰讓皇上給雲夢樓下了命令要協助呢!說得好聽,是輔佑惕隱徹查,其實就是放不得台麵的臟活累活,雲夢樓來辦。”
她的語氣愈發不耐,顯然對於那日被迫承接任務,還要遭到耶律屋質的“算計”,心中仍有不快。
白衍初嘴角勾起弧度,卻並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讓她宣泄心中的不滿。
“花舞消息裡說,惕隱大人再次重申,讓你不要著急,冒進靈水鎮,務必等他到了再行動。”白衍初沉吟片刻,帶著幾分試探地補充。
蕭鈺聞言,腳步一頓,隨即輕蔑地嗤笑了一聲,目光驟然冷凝,眉宇間的輕蔑與不屑愈發明顯:
“等他?他有這麼好心護我?!就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誰護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