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丁連山腫起來的胳膊上,傷口一片潰爛,狼牙咬破的洞洞裡全是膿,剛扯開布條,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便撲麵而來。
“嘔!”
老蔡和兩個離得近的人一陣乾嘔,拳頭轉過頭去不忍心再看。
“怪不得發燒呢,他這是感染了!”
旁邊的葛良說道,他用手輕輕碰了碰臉上的傷口,突然跑到一邊掏出鹽,放在飯盒裡,又倒了點熱水涼水,整了一飯盒的鹽水。
咬咬牙,端著鹽水猛地朝著臉上的傷口倒了下去。
“哎...呀!”
倒了鹽水衝洗還嫌不夠,他又用手指頭扣緊牙眼兒裡用力摳了幾下。
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鹽水,然後從臉上的傷口裡噴出來一股混合的血水。
呲牙咧嘴的樣子看得眾人都是一陣頭皮發麻。
“嘶,葛良,你這是?”
老蔡牙縫裡直冒涼氣,看著葛良的動作問道。
“我勸你們也用鹽水洗一下,要是感染就跟丁連山一樣了!”
聽他一說,受傷的眾人也都意識到這一點,顧不上去看丁連山,每個人趕緊去弄水清洗。
老蔡沒受傷,看了看眾人,也去拿了個飯盒弄點鹽水,幫丁連山衝洗了一遍。
總算是把黃白的膿液清洗乾淨,可是紅腫的傷口看上去依然猙獰。
他也不敢再給包紮上了,捂著更容易爛,乾脆就這麼晾著好了。
“這樣不行啊!”
老蔡看著臉色陰沉的霍老三說道:
“丁連山得趕緊送下山,不然會出事兒的!其他受傷的人也是一樣,出了這麼大事兒,咱這活沒法再繼續乾了!”
“黃軍不見人影,備不住是讓狼咬死趁亂叼走了!”
霍老三搖了搖頭,說道:
“受這麼點兒小傷就下山,誰還沒讓狗咬過了?困難隻是暫時的,咱們必須堅持住!”
老蔡張大了嘴巴,像看智障一樣看著霍老三。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特麼唱高調呢,當真是不管大夥死活嗎?
你霍老三多大的本事,一幫傷員就敢在山裡死扛?
他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霍老三卻轉過身去,對眾人說道:
“來幾個受傷不嚴重的,今天把杖子支起來!”
眾人都不想乾,可是一想到不乾晚上要是狼群再來一次,非得把他們全滅了不可,隻好掙紮著包紮好,艱難地走出帳篷。
屋裡還剩下老蔡和葛良,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濃濃的擔心。
“老蔡,黃軍估計是死了,剛才人多我沒敢說!”
葛良顫抖著聲音說道。
“啥?你剛才不是說黃軍是往營地外跑了嗎?咋就死了?”
“他一開始是跑著的,後來沒跑多遠就被幾頭狼撲倒,我看他最後是被咬著脖子拖走的!”
葛良用手捂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也可能命大沒死,我也說不好。”
“哎呦,那霍老三還讓人知青去找人,這不給狼送菜嗎?”
老蔡一拍大腿,焦急地說道。
“誰知道那姓陳的咋想的啊,讓他去他還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