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報信的村民一路快走,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伐木隊的營地。
找到齊順說了他爹病重,怕他著急,沒敢說馬上就要沒,隻說讓他回家看看。
兩個做飯的大姐又給兩人熱了幾塊乾糧,等他們吃飽飯後,三個人又連夜往回趕。
好在這時還沒有空氣汙染,東北的冬夜,月亮把地麵照射得如同白晝。
靠著月光就能輕鬆看清路,三人一路疾走,終於在半夜趕到村裡。
隻是這時老頭早就已經咽氣了。
錢木匠也連夜打了一口棺材,跟王鐵匠兩人一起送了過來。
很快,老頭被裝進棺材,眾人幫齊順料理了喪事。
這年月一切從簡,第二天趙開山就帶著人在山上硬生生刨開凍土,挖了個坑把老齊頭埋了。
把老頭下葬的第二天,趙開山給齊順送來一百斤大米。
然後又給吳俠之送去二十斤,算是替齊順出了看病的費用。
吳俠之收了,倒不是他小氣,隻是他時不常地還要去縣城裡進些藥材啥的。
所以他如果給人看病,隻是動動手的,患者太困難的可以不收錢,用了藥的,一般就是要麼給錢,要麼給糧食。
如果啥都不收,他也很快就會支撐不下去,不但救不了人,還會先把自己餓死。
發送了老爹,齊順找到趙開山,準備再返回山上繼續乾活。
“順子啊,看開點兒,想去你就去,這點兒肉裡拿回去給孩子補補身子。”
趙開山從食堂那整了兩斤肉,遞給齊順。
“隊長...”
齊順眼睛發紅,想要拒絕,可是又想起兒子瘦得麻杆一樣的身子。
也就不再說啥,接過肉便回了家。
把媳婦老娘都安頓好,他便一個人拎著把砍刀返回山裡。
畢竟進山乾活能吃飽飯不說,還能掙下不少工分,以後這個家就得靠他一個人養了。
三隊兒營地。
霍老三已經快要瘋了,那天打完架回到營地,剛一進去就看見幾個知青全都滿臉是血。
這讓他心情多少好了一點,至少說明幾個知青是跟自己一邊兒的。
不過葛良的傷已經沒法乾活,腿腳燒傷,臉上的傷口也崩開了。
他現在必須安排人把葛良送下山去看大夫。
但是這樣山上的情況也就瞞不過隊長吳遠了,這讓他覺得很丟麵子。
霍老三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安排人送葛良回去看大夫。
畢竟他要是死在山上更麻煩。
於是霍老三叫了兩個人,讓他們帶好槍,打算用爬犁把葛良送回到村裡。
可是沒想到卻被葛良一口拒絕。
“三哥,我不用回去,幾天就好了。”
葛良咬著牙說道。
燒傷的位置疼痛難忍,可是他還是不肯走。
回去又能怎麼樣呢?
這點傷過幾天自己也就好了,在山裡至少有口飯吃。
抱著同樣態度的還有老蔡,沒等霍老三問他,就主動說他不下山。
誰能想到,三隊這幫人現在不少都帶了傷,有被狼咬的,有掉坑裡摔的,還有被狼咬完被火燒的。
本來陳誌國沒啥事兒,自己卻又讓人把鼻子乾出血了。
他的鼻子疼得厲害,感覺好像斷了一樣。
然後逢人就說是被二隊的人打的,做出仇恨狀,表示一定要報仇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