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三卻是睡不著了,本想著打了老虎風風光光的回去,大賺特賺之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了。
不僅如此,就看這兩年的光景,隻要手裡有錢有糧食,娶下女知青周雪梅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後背朝著火堆靠在一棵樹上,天氣寒冷,他們為了追老虎耽誤了紮營,現在隻能找個背風的地方勉強對付一宿。
想要睡著已經是一種奢望,隻能動來動去的烤火,時不時添上幾根木頭。
依靠火堆的溫度,他們五個人才能熬過這一晚。
“三哥,葛良他倆會不會出事兒啊?”
一個男人突然問道。
他們今天追到老虎後,發現已經被二隊的人打死,然後就發現葛良他們兩個好像掉隊了。
或者說是走丟了。
當時有人提議原路往回走興許能碰上,但是霍老三當時正在氣頭上,壓根就沒想去找。
不過就算他們想找,恐怕也是有心無力,雖然開槍可以互相定位,但是霍老三惱怒葛良沒跟上自己,就想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
打死他也不會想到,葛良二人此時已經在營地被窩裡了!
“能出啥事兒?他們又不是小孩兒,兩人還有槍,找個地方貓一宿明天就自己回營地了!”
霍老三說道,他知道葛良槍法也準,搞不好他們都有兔子野雞吃。
他卻忘了這麼黑的天,槍法準也沒用,因為兔子野雞全都藏起來了。
那男人聽到霍老三這麼說,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突然肚子一陣嘰裡咕嚕地叫喚,霍老三從懷裡掏出一塊餅子,冰冰涼的苞米麵餅子沒法吃,他用一根樹枝插著餅子送到火上。
用手轉著樹枝,把餅子烤熱。
一股苞米麵的糊香味從餅子上飄出來,讓其他幾個人全都睜開了眼睛。
他們其實也都是閉著眼睛眯著,這麼冷的天,屁股底下坐著一堆樹枝枯葉,根本就睡不著。
白天趕路一陣猛跑,體力消耗都挺大,每個人自己帶的幾個餅子,也都舍不得吃。
本來尋思著挺到明天早上,吃飽了好能一口氣回到營地。
現在霍老三先拿出餅子烤上了,勾得其他人也有點兒餓了。
於是紛紛掏出餅子,有樣學樣地用棍子一插,舉到火堆上烤了幾下,快速吃了幾口後又繼續靠在樹上睡覺。
“三哥,咱們明天咋走,回營地去嗎?”
又一個人問道。
霍老三皺了皺眉,沒說話,他現在很是糾結,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一幫人出來打老虎,結果眼睜睜看著彆人撿了便宜。
狠狠地咬了一口餅子,他想來想去,都特麼怪葛良!
要是他一槍直接把老虎打死,哪還有彆人撿便宜的份兒?
或者他要是跑得快點兒,讓他們早點兒追上受傷的老虎,也不至於現在兩手空空。
“阿嚏!”
營地的房子裡,葛良打了個大噴嚏,他翻身揉了揉鼻子,把被子拽了拽不再漏風,然後又睡了過去。
“三哥,這空著手回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那人繼續說道。
“你到底想說啥,彆磨磨唧唧的!”
霍老三罵道,這人叫董大河,是村裡有名的愛計較,他開口準沒啥好事兒,要不是跟他沾著點兒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再加上以前也是不是拿槍打點野雞啥的,這回都不想帶他來。
果然,董大河嘿嘿一笑,往霍老三跟前湊了湊,說道:
“三哥,要我說啊,咱明天再山裡接著轉轉,打不到老虎,打個狼也行啊!”
董大河用手比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