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鋼鐵廠大院兒裡,張勝利一個人正在瞎轉悠。
表麵上看是瞎轉悠,其實他正在踩點兒,琢磨著撇開張三他們,自己單乾。這幾天張三也不知道咋想的,無論他怎麼勸怎麼商量,就是老老實實的乾活,一丁點兒的廢鐵都不整。
“三兒,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倒是跟我說說啊!”
這天開工後沒多久,張勝利就湊到張三的跟前,小聲問道。
他準備最後再嘗試一下,畢竟合作了這麼長時間,張勝利全靠著張三他們才能自己存下一筆小金庫,無論如何他也是舍不得的。
可是張三遲遲沒動作,他有點等不下去了。
今天就算是最後再問一次,如果張三還是不肯動彈,那就自己拉人一起乾,他已經選好了一個比他後進廠的人,說起來倒也不算遠,那人是三隊兒的。
兩個生產隊也有些往來,雖然不認識,但是提幾個人也就算認識了。
差不多就是這種:
“哎你是二隊兒的啊?”
“是啊!”
“我三隊兒的!”
“是啊!”
“哎那誰你認識不?”
“咋不認識呢,那我七舅姥爺的外甥!”
“唉呀媽呀,那是我發小!”
“那...那我得叫你叔唄?”
“那可不咋滴!”
於是兩人很快就能熟悉起來,並且多了一份介於親戚和朋友之間的信任感。
“這幾天風聲緊,你也消停點兒,彆整出事兒了!”
張三皺著眉頭說道,他平時在劉春生和孫二麵前不太發表意見,但畢竟是跟著兩個哥哥一起打家劫舍乾過事業的,雖然是放風,但那參與過作奸犯科所攢下的氣勢碾壓張勝利已經足夠。
張勝利一滯,馬上笑著說道:
“那指定的,聽三哥的!”
張三心裡十分受用,他當了這麼多年的三弟,還是頭一回有人叫他三哥。
於是便本能地拿出當哥的姿態,對張勝利說教道:
“你這段時間沒出去過吧?我告訴你嗷,外麵出事兒了,公安現在整天盯著逮人呢?”
其實他也是道聽途說,一個著火的收購站,其實已經不了了之,另一個是打架的,公安滿縣城抓了一幫人,兩件事被張三稀裡糊塗地混為一談,還以為公安在抓他們兄弟幾個。
“因為啥逮人啊?”
張勝利心裡一慌,他和張三乾的是盜竊的勾當,自然就怕公安在抓小偷。
“那我哪知道,反正最近老實點兒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