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不了了!”
“凍僵了這是!”
周蒼看了看他的高度,大概也就四米的樣子,於是抬著頭說道:
“你試試能不能翻身掉下來,我接著你!”
廖大智一愣,心說你這不扯呢麼!這麼高,自己咋說也一百多斤,咋可能接得住!
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先緩緩!”
周蒼見他意識還算清醒,感覺問題不大,於是低頭看向兩頭狼的屍體,決定還是先把內臟掏了,他伸手從懷裡摸出來一把小刀,將狼肚子劃開,掏出內臟。
把兩串兒腸子掛在旁邊的樹枝上,狼心掏出來丟給烏赫。
樹上麵的廖大智看他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場景,一股內臟的腥臭味從下麵飄上來,嗆得他一陣惡心。
“嘔!”
乾噦了兩下啥也沒吐出來,不過倒是出了一腦袋汗,感覺精神了一些。
他自然是不能說讓人接著他的,便自己先把羊皮大棉襖扔下來,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到一些力量後,抓著樹枝一點一點地往下挪。
周蒼此時已經把兩頭狼的內臟掏完,用雪擦乾淨小刀,塞進懷裡。
然後抬頭看著努力往下爬的廖大智。
上樹容易下樹難,因為上樹的時候可以看準了樹杈,無論是用手抓還是用腳蹬,都能瞄準了再上。
而下來的時候視野被擋住,很難看到能落腳的地方。
再加上廖大智的腳脖子本來就傷了,根本就不敢吃勁兒,隻能靠一隻腳勉強往下爬。
周蒼看著他終於落地,笑了笑,問道:
“你的腳傷咋弄的?”
廖大智撿起羊皮襖披在身上,哆嗦著嘴唇子說道:
“崴了,又讓狼咬了一口。”
還挺複雜,周蒼一邊往出掏藥一邊想著,回頭得讓祁大偉把藥錢給他報銷一下。
“把鞋脫了,我看看!”
周蒼拿出酒壺遞給廖大智,示意他先喝一口。
待會兒還要給他洗傷口,先喝點兒權當是麻醉了。
廖大智也不矯情,接過酒壺就往嘴裡倒,毫不意外的,也被嗆得一陣咳嗽。
“你這是啥酒啊?”
一股極強的熱力從胃裡擴散到全身,本來因為失血和失溫都快要休克的廖大智瞬間回魂。
“鎮上副食品商店的散裝白酒,想喝可以去買。”
周蒼笑著說道,順便幫老孫頭打個廣告。
廖大智默默記下,同時把凍得梆硬的棉鞋用力脫下,然後扯起來褲腿兒。
他剛才發狠撓開的傷口已經再次被血痂蓋住,廖大智抬頭看向周蒼,用眼神詢問著。
周蒼手裡拿著酒壺,說道:
“消毒要不要?你自己決定,反正我的酒也不多了。”
廖大智看著自己的傷口有些猶豫,此一時彼一時,剛才發狠自己扣開傷口是為了吸引火力,現在情緒不到位,他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
“那個,兄弟,要不你幫我一把?”
他最後還是抬起手說道,在疼痛和感染的危險之間做出了選擇。
“好說!”
周蒼從懷裡摸出一把新的小刀,倒上一點白酒洗洗,然後不等廖大智反應過來,唰地一下劃破了他腿上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