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山媳婦腦子裡一片慌亂,不過好在王鐵柱的指示很清楚,她雖然不認識縣醫院具體位置,但是縣城在哪卻是知道的。
隻要進了現場,鼻子下麵一張嘴,問就完了!
兩個女人拖起爬犁,一步一步地朝著村外挪去,好在一隊兒離縣城還不算太遠,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能趕到。
王鐵柱見她們走遠,心底仿佛一塊石頭落地了一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小侄子,笑道:
“虎子,過來扶著點兒二叔!”
王小虎抹了一把鼻涕,聽話地走過去扶住王鐵柱的胳膊,兩人慢慢回到屋裡。
“虎子,去把你爹的酒拿來,還有剪子!”
王鐵柱咬著牙說道,他用最快的速度讓大嫂和二丫送大哥去縣城,也是怕趙庭和王曉軍他們再出幺蛾子。
現在已經和他們耗不起了。
等大哥沒事兒了,再打回去也不遲。
正思索著,虎子已經拎著一瓶白酒放到炕上。
王鐵柱拿起剪子,把棉褲一點一點剪開,折騰了這麼半天,上麵的血跡已經快要凝固了,糊在腿上十分難受。
小心地剪開褲腿,捏著褲腳往起一扯,帶動著皮肉一陣撕扯的疼痛,王鐵柱拿起酒瓶子,用牙齒咬開瓶塞子。
“呼,呼!”
王鐵柱深吸兩口氣,然後拿著酒瓶子就往傷口上倒去。
傷口上麵還有沒扯開的棉褲,被酒澆上去後也開始軟化,伴隨著酒精的刺激,王鐵柱慢慢地把棉褲完全打開。
一個碩大的傷口出現在眼前,傷口附近腫起,王鐵柱冷笑一聲,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然後又往傷口上澆了一下。
“找塊乾淨的布來!”
王鐵柱對虎子說道,然後又喝了一口酒,突然一愣,對正在櫃子裡翻找的虎子說道:
“虎子,你快翻翻櫃子裡有沒有幾個紙包!”
他想起來前一陣跟大哥一起從二隊兒回來的時候,大外甥給過他們好幾個紙包,說是藥啥的,當時他懶得往家拿,就都放在大哥這兒了。
“是這個嗎?”
虎子翻騰了一陣,用手捧著幾個紙包托到王鐵柱眼前,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
王鐵柱喜出望外,一把抓過紙包挨個摸了摸,摸到其中一個時然後神色又是一喜,打開紙包,裡麵是一小堆白色粉末。
“就是這個!”
王鐵柱嗬嗬笑道,然後拿起炕上的掃帚把咬住,捏起一撮藥粉撒在了傷口上。
“唔!”
悶哼一聲,腿上傳來的劇痛讓王鐵柱額頭滲出汗珠,不過那疼痛持續的時間很短,也就幾分鐘過去,就變成了涼絲絲的感覺。
“真是好藥啊!”
王鐵柱小心地把剩餘的藥粉包回去放好,又拿起其他幾個紙包看來看去。
他記得大外甥說過,這裡麵有管跌打損傷的,還有養身體的,紙包上寫了幾個字,可是王鐵柱壓根兒不認識!
“不管了,一樣少來點!”
王鐵柱本著反正吃不壞的原則,將紙包裡長得不一樣的藥丸子挨個捏了幾個放進嘴裡,然後拎起酒瓶子一仰頭,全都吞了下去。
“虎子,去找幾個木頭板條來,柴火也行,細條的就行!”
虎子轉身又跑去外屋地,從地上撿了幾個細條的柴火棍子。
王鐵柱在炕上看見了,拽過來一件衣服,現在也顧不上心疼衣服了,拿起剪子哢哢幾下剪成了布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