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檢查了王鐵山腦袋上的傷,此時已經結痂,那就先不管,當務之急是先把人弄醒。
於是從懷裡掏出針包,摸出幾根細針,想了想又掏出火柴盒,劃著一根火柴燒了幾下。
然後看準王鐵山的幾處穴位,乾脆利落地紮了下去。
人中,內關,湧泉…
張月看見王鐵山人中穴上的指甲印兒,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家裡人已經試過掐人中。
這三個穴位都是常用的開竅醒神的穴位,隻是現在三針下去,王鐵山還沒啥反應。
周蒼站在旁邊看著張月動手,冷冷地說道:
“二舅,咋回事兒?”
王鐵柱其實到現在都直發蒙,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隻能把事情前後描述了一遍。
“他們一幫人拉著我,要不然不至於吃這麼大虧!”
王鐵柱恨恨地說道。
周蒼點點頭沒說話,看著張月又從針包裡拿出一根三棱針,抓起王鐵山的手,刺進他的手指甲裡放血。
十宣,位於十指尖端的穴位,點刺放血能快速激發人體陽氣,這是中醫常用的開竅醒腦手段。
張月動作極快,刷刷幾下便把王鐵山的手指頭挨個紮了個便,炕上灑落幾滴血跡,二丫拿起抹布擦了擦。
幾人緊張地看向王鐵山,就連毛立文也把著門框子往裡看,一臉的震驚。
他就是個二把刀選手,壓根也不會針灸,此時看見張月施為,心裡羨慕得很。
“這丫頭哪來的?好手段呐!”
雖然不懂,但是不耽誤他吹捧一下,更何況這手法一看就是師出名家,這點毛立文還是看得出來的。
張月聽到他說話,連頭都沒抬,她很生氣,大舅雖然長得嚇人,但是從小把她當親外甥女看待,山一樣的大舅竟然被人打成昏迷不醒。
張月眼睛紅紅的,放完血後又拿起一根針紮在王鐵山鼻尖正中央,用手指輕輕提插撚動。
“唔…”
王鐵山哼哼了一聲,然後悠悠轉醒,眼神迷茫地看著棚頂好半天沒對上焦。
“大舅!”
張月輕輕叫了一聲,王鐵山聽到她的聲音明顯眼睛亮了一下,慢慢把目光挪到小丫頭臉上。
“小月?你咋來了?”
王鐵山剛說了一句話,便又皺著眉頭,張月用手輕輕把針都拔了下來,說道:
“我們來看看你和二舅,大舅,到底誰打的你?”
張月小臉兒驟然冰冷,她雖然年紀還小,可是氣勢上比王鐵山媳婦還有二丫都要強上太多。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既有驚訝又有歡喜,想不到前幾年還乾乾巴巴的小丫頭,已經長大知道護著家裡人了!
“那還用問,指定是這幾個雜碎了!”
周蒼見到王鐵山醒過來,也是鬆了一口氣,大舅雖然長得嚇人,但是周蒼清楚,他是這個世界上真心對自己好的幾個人之一。
“是趙庭他爹!”
王鐵柱說道,事到如今,除了老太太,全家都已經在這屋裡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看著自己外甥吃虧,於是趕緊提醒道:
“他們爺倆不是個東西,都愛下黑手,你當心點兒!”
周蒼回頭給了他們一個微笑,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的情況是,自家人都在裡屋,村裡的一幫人都在外屋地杵著,外麵院子裡是烏赫和鐵牙。
“打傷我大舅二舅的,你們都有份兒吧?”
周蒼看著這一幫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