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烏赫從後院又悄悄溜了進來,湊到周蒼和張月麵前搖了搖尾巴。
“看樣子是掏上了,走吧,回家!”
周蒼看著烏赫嘴角的一絲血跡,笑著說道。
就在剛剛,烏赫跟在蔡大輝後麵幾百米的距離,一路沿著牆根兒跟到蔡大輝家門口,然後瞅準了機會突然衝上去咬在他的小腿上。
“哎呦我的媽呀!”
蔡大輝一聲慘嚎,回頭就看見一條大黑狗死死地咬著自己。
“去去!鬆嘴!”
他舉起手裡的豬頭肉狠狠地砸向狗頭,可是根本就毫無威懾力,眼前的大狗咬住自己的小腿不說,還在猛烈甩頭,看那樣子,是要扯下來一塊兒肉啊!
蔡大輝疼得再也站不住,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他兩手撐著地,一條腿被咬著,另一條腿使勁兒往狗頭上踹去。
可是那狗腦袋甩來甩去的,連續幾下都沒踹中。
直到最後,蔡大輝隻覺得腿上一鬆,緊接著就是更加劇烈的疼痛,他低頭一看,那狗嘴裡竟然叼著一塊棉褲,裡麵好像還夾著一塊肉,正在往下滴血!
“嗷!”
蔡大輝發出一聲慘嚎,往後猛地仰倒,眼睛一番,就此暈了過去。
他家裡人還有左右鄰居聽到聲音出來時,隻看到滿地的血跡,還有昏迷不醒的蔡大輝。
烏赫則是早就往回跑去,嘴裡的棉褲碎片和從蔡大輝腿上撕下來的一片兒皮肉,則全都被它甩到路邊的垃圾堆去了。
老孫頭伸手摸了摸烏赫的腦袋,笑著說道:
“那兒還有雞蛋呢,也裝上些,大奎,去拿個筐,裝上麩子。”
周蒼咧嘴一笑,這個年代沒有雞蛋的包裝盒,要想長途拿著不容易碎,就往筐裡裝,一層麩子一層雞蛋地埋上。
這樣怎麼顛簸都不容易碎了。
烏赫舔了舔鼻子,之前在烏力吉山上的家裡時,烏赫它們沒機會,不過對蔡大輝的味道卻始終沒有忘記。
今天總算是報了個仇。
周蒼從大奎手裡接過韁繩,爬犁上板板正正裝滿了東西,又用麻繩捆上,姥姥和虎子就坐在麵袋子上,一路上咣裡咣當的,時不時地還要下爬犁走一會兒,要不然太冷。
周蒼鬆開韁繩,鄂倫春馬自己就知道路,保持著恒定的速度。
等出了鎮子,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他從爬犁上拿起帆布卷兒打開,拎著svt40半自動步槍遞給張月,笑著說道:
“小月,你試試這個!”
張月大眼睛一亮,這是她沒見過的槍,看上去比那五六式要長一點兒,拿在手裡重量基本一樣,沒感覺出來啥區彆。
她翻看了一下,輕輕拉動槍栓,嘩啦一下,子彈上膛。
“這玩意兒準頭還行,你試試!”
周蒼笑著說道,虎子在爬犁上聽到動靜,瞪大了眼睛跳下來,站到張月身邊抬著頭看向她手裡的步槍。
張月用右手拎著槍,左手摸了摸虎子的腦袋,眼睛朝著那片小樹林看去。
這是鎮子外圍去村裡路邊的一片樹林,裡麵還有幾座孤墳,也沒有墓碑,遠遠看著就是幾個土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