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小護士走到張得本麵前,看了看他身上掛著的劉桂香,說道:
“跟我過來吧,你這個情況有點重,我先找個病床量體溫!”
張得本也不知道她說的重是多重,心裡有點發慌,腳底下差點就一軟,好在那小護士也打了把手,對於劉桂香身上的酸臭味道也沒有嫌棄的表情。
這讓張得本心裡十分的感激。
兩人把爛泥一樣的劉桂香扶進病房,蔡大輝正百無聊賴地躺著病床上,按說大夫已經告訴他可以回家躺著了,隻需要定期來換藥就行,可是蔡大輝一想到那個好看的小護士,就決定再多住兩天。
“不行啊大夫,萬一回家瘋狗病犯了,我不就死了嗎?”
當聽到自己可以出院回家的時候,蔡大輝一臉擔憂地說道。
大夫隻是翻了個白眼兒,心說你要是犯病了,在醫院也活不了!
不過這話他忍住了,這一看也不是一般的泥腿子,而且蔡大輝自己也有意無意地透漏過,讓大夫和護士都知道了他多少也是個乾部。
所以他愛住幾天就住去吧,反正喜歡住在醫院的確實也不多,彆人都是著急出院回家去,蔡大輝這種,他們也懶得多說啥。
蔡大輝捂著鼻子,自打這兩個人進到病房,就有一股惡心人的酸臭味,那味道就跟自己飯店後廚壞掉的爛酸菜一樣。
“這咋了這是?”
蔡大輝打量了一下張得本,見對方穿著打扮,一看就是下麵農村的泥腿子,便有些不屑,心說這都什麼人呐也配和自己一個病房?
不過他比較謹慎,媳婦和大舅子小舅子這會兒都沒在,兩個舅子先回家去了,媳婦也回家拿些東西,準備陪著她在醫院住上兩天。
蔡大輝一個人躺著病床上,腿肚子上時不時就傳來一陣疼痛,好在大夫給用的藥果然神奇,此時的疼痛感覺比剛開始時已經弱到可以忽略了。
不過這也讓蔡大輝產生了一個錯覺,他總覺得可能也是自己比較爺們兒,不怕疼才會這樣的。
“感冒了。”
張得本見他問,心想城裡人還挺好的,便擠出個笑容說道。
沒成想蔡大輝一聽,立馬嚷嚷道:
“哎我說你們咋回事兒?感冒會過人知道不?我還在這呢,你們不能換個屋嗎?”
張得本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聽出來了,人家這是嫌棄他們呢,可是去哪個病房他們又說了不算,是護士帶他們來的,便隻能看著小護士。
那小護士扭頭看向蔡大輝,甜甜一笑,說道:
“這不是沒地方了麼,再說醫院都消毒了,你怕啥的?”
說道最後小護士還假裝瞪起了眼睛,仿佛是在責備蔡大輝一樣。蔡大輝一聽小護士發話了,立馬啥也不說了,還擺出一副通情達理的表情,說道:
“那行吧!咱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小護士笑了笑,伸手從盤子裡拿出個體溫計來,擰開劉桂香的幾顆棉襖扣子,把溫度計塞進去夾在她的胳膊下麵。
劉桂香可能是被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刺激了一下,幽幽轉醒過來,看著病房裡的白牆,心裡一陣迷茫。
直到張得本的那張破臉出現在她頭頂,劉桂香這才回過神來。
“要喝水不?”
張得本低聲問道。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劉桂香立馬就想起來那一碗酸不拉幾的黃水,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