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福和鄭大華伸著脖子,看向正用鉗子夾著一根什麼東西往水裡插的王鐵匠,他戴著厚厚的手套,不用說,自然是防止燙手的。
“王叔,這打的啥玩意兒?”
鄭大華疑惑地問道:
“這是紮槍麼?”
“嗬嗬,你小子倒還認得,沒錯,就是紮槍,不過比普通的紮槍可是不太一樣的!”
王鐵匠說著便把紮槍放進水裡。
呲!
一股白氣升騰起來,淬火就算完成了。
“王焱說真爺們打獵就要用刀子捅,非讓我給你們三個也打一把像你們隊長那種獵刀。”
王鐵匠笑了笑,說道:
“那不扯淡麼?刀太沉了,你們也玩不動,勉強掄幾下就沒勁兒個屁的了,新手打獵要說好用,還得是紮槍,這玩意長,拉開距離捅就行了,就連你們隊長,以前也是用紮槍的!”
王焱在一旁點點頭,既是承認了這是他的主意,也是在肯定他爹的說法。
“全福哥,大華哥,看著紮槍咋樣?”
他一手一根做好的紮槍,遞給張全福和鄭大華。
兩人接過紮槍上下打量著,隻見槍頭足足有將近三十公分,細長細長的,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三棱軍刺的形狀,而且還帶著三條血槽,槍頭後麵的杆子硬實得很,上麵還用麻繩在適合抓握的位置纏了兩段。
哪怕是手上全都是血,估計都不帶打滑的!
兩人都是民兵,自然是識貨的,這玩意的殺傷力絕對夠用,如果捅在人身上,無論捅在哪兒,都能輕鬆乾個對穿,山裡的野獸,不管是啥,隻要挨上一下,就隻能等死了。
放血相當的快!
“小焱子啊,這玩意兒適合你,我用獵槍就挺好!”
鄭大華把紮槍遞給王焱,笑著說道,他可不想和野獸搞近距離肉搏,哪怕是麅子呢!
“那可不行!王焱接過紮槍,指了指槍身,說道:
“大華哥,這都刻了你名字了!”
鄭大華低頭一看,可不是麼,三個小字,看樣子是用鐵絲燒紅了燙出來的。
一旁的張全福見狀也拿起紮槍仔細找了找,果然在同樣的位置,就是兩段麻繩中間那兒,燙著張全福的名字。
“哎呦呦!你這...王叔,這還真是給我倆做的啊?”
鄭大華拿著紮槍轉了兩圈兒,很是驚訝地問道。
“可不是麼!”
王鐵匠笑嗬嗬地說道,把手裡最後一個槍頭裝上杆子,然後使勁兒頓了頓,遞給王焱。
“王叔啊,這不能白要啊!”
鄭大華笑著說道,卻被王鐵匠瞪了一眼,擺擺手罵道:
“上一邊兒拉去!”
其實他們也知道,王鐵匠既然都做了,那是不可能收錢的,他倆本來也把王焱當自己兄弟照顧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走,明天上山,咱先去隊長家顯擺顯擺去!”
鄭大華主意最多,當即建議道。
張全福和王焱自然是同意,三人便拎著紮槍,轉身就跑。
周蒼正在家裡檢查從生產隊借來的爬犁,兩匹鄂倫春馬,拖著兩個大號爬犁,再加上十來個人,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虎杖和威靈兩條狗崽子圍著他前前後後地轉悠,這兩個小家夥個頭竄得挺快。
“你倆明天也一起進山好了,熟悉一下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