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本無奈,隻能把手裡的豬頭肉放在長凳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蔡大輝打開耗子藥撒了上去,心裡一陣的心疼。
白瞎了啊!
聞著就賊香的豬頭肉啊,就這麼成了毒肉了!
蔡大輝轉頭來回在地上找了找,摸起來一根樹枝,哢嚓一聲掰成兩截,然後像筷子一樣拿在手裡,夾起肉來回反複地蹭了蹭,直到豬頭肉上麵的油脂將耗子藥融化,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一些細小的顆粒,不過已經塗抹均勻了。
“行了,這玩意隻要吃上一塊,甭管是大狗小狗公狗母狗,全都得沒!”
蔡大輝低聲說道,他抬起頭左右看看,剛好這會兒附近還沒啥人,不禁得意的一笑。
又等了一會兒,蔡大輝小舅子找到馬車到了,張得本小心地收起豬頭肉,用蔡大輝撕給他的一小塊紙包著,踹進了兜裡。
四人坐上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鎮上而去,馬車上,蔡大輝還在囑咐張得本:
“老哥,你多轉轉,看看誰家有黑色的大狗,咬我的就是它!實在找不著也沒事兒,有一個算一個,你隻要把肉扔出去一半就行,剩下一半,留著給你家用!”
張得本眼角抽了抽,他知道蔡大輝的意思,是讓他留一半給劉桂香回村裡用的,可是這話聽上去咋就感覺不對勁兒呢?
不過他也沒說啥,劉桂香自打坐上馬車就沒再說話,張得本也不敢亂說,生怕哪句再說錯了回家挨罵。
大概晃悠了一個小時,馬車停到了進鎮子的大道上,蔡大輝拱拱手,說道:
“那啥,老哥,大嫂,咱們到這兒吧,你往那邊兒走,過兩條街,就全都是住的鄂倫春人了!”
張得本拱下馬車,又伸手扶著劉桂香下來,他的腿有點兒麻了,一邊看著蔡大輝指路,一邊用手敲著大腿根兒。
“嗯,能找到!”
張得本一臉認真地說道。
然後兩口子目送馬車離開,等到馬車走遠了,劉桂香瞪著張得本,問道:
“你挺能耐啊,啥都答應?這回好了,他們啥都不用乾,事兒全都讓你辦了!”
“嗨,那有啥的,豬頭肉不是人家買的嘛!”
張得本故作輕鬆地說道,一說到豬頭肉,他又砸吧砸吧嘴,一臉的可惜,原本以為能偷摸吃上兩塊兒的,想不到都特麼被拌上耗子藥了,也不知道洗洗還能吃不?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這耗子藥都是藥三輩兒的,烈得很,哪怕是有一丁點進嘴,他老張也就到頭了!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犯不上。
“走吧,去轉轉!你彆忘了,富貴那小畜生的獵犬聽說也都是從鄂倫春人那兒整回去的,咱們要是把鄂倫春人的狗弄死了也行啊,這因果,都得算在那小畜生身上!”
張得本冷笑著說道。
劉桂香低著頭走路沒說話,看樣子是認可了張得本的說法了,兩人一路溜溜達達地走到鄂倫春人住的那片兒區域,然後一邊走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一般如果誰家裡養狗了,外麵有生人路過都會叫兩聲,他們準備就靠這個辦法確定誰家有狗。
再就是用眼睛看了,他們兩個東張西望地從杖子空隙看進去,如果有狗窩的,基本也很容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