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福回頭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
“你倆啥眼神兒啊,那邊是三隊的人麼?”
果然,沒等他們再問,對麵的老蔡已經先一步喊道:
“哎嗨嗨,是我啊!”
他扭頭對身後的陳誌國他們擺了擺手,說道:
“趕緊的快走兩步!”
這一路上可給他們累得夠嗆,拖著爬犁本來就走不快,幾個男人輪流上,每次兩個人一組,一個背著爬犁的纖繩走,走一會兒再換人。
本來還能對付走,可是葛良不能放開,老蔡把他的手綁起來,然後用一根麻繩拴在了爬犁上。
葛良當時就狠狠地咬著後槽牙,在心裡將老蔡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這簡直就跟拴狗一樣!
他就這樣被拴著走了一道了,兩隻手綁在一起,在雪地裡走得極為艱難,沒邁動一次腳步,都像是在上刑一樣,體力消耗巨大。
眾人一聽老蔡說話,儘管雙腿已經很累,可還是快走了幾步,老蔡自己更是相當熱情地努力小跑著跑到張全福和鄭大華麵前。
他本來想越過兩人去隊伍中間的,可是卻被王焱的身板子擋住了去路。
隻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哎呦,你們咋在這呢?是不是往縣城那邊走?正好啊,我們也要去縣城!”
周蒼走過來,看著老蔡的樣子,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還有個被綁住手拴在爬犁上的葛良,問道:
“你們咋就這麼幾個人?其他人呢?”
老蔡一拍大腿,想要做出個氣憤的表情,結果卻壓不住嘴角而滿臉喜氣地說道:
“嗨,這不都是葛良這王八犢子,本來把他倆關在工具房來著,沒成想他把董大河給傷了!”
周蒼抬眼看了看他們隊伍裡,似乎沒見到董大河,於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老蔡。
老蔡立馬明白,扭頭跑回到爬犁上,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裡麵躺著的董大河。
“蔡叔,他這是要不行了吧?”
不等他說話,陳誌國突然指著爬犁上的董大河說道。
老蔡趕緊低頭去看,隻見董大河臉色煞白,鼻孔還有點氣兒,但是已經幾乎就要看不見了,和其他人一喘氣就一股白煙似的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哎呀,趕緊的!快走快走!送縣醫院!”
老蔡一把將被子蓋回去,蒙在董大河的臉上,然後抓起爬犁的纖繩就套在自己肩膀上,嗷嗷叫著往前拖。
等他經過周蒼身邊時,周蒼一把按住了老蔡的肩膀,老蔡抬起頭,陪著笑說道:
“我得趕緊走啊,董大河流了不少血,快要不行了!”
周蒼沒說話,他剛才就已經看見了董大河的狀態,看樣子明顯是失血過多了,這個時候必須得趕緊去醫院輸血才行,要不然隨時說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