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說你們到底咋回事兒?說清楚了!”
大夫眼眉一立,看向眾人的眼神很是不善,他感覺這幫人眼睛裡頭的發著賊氣,似乎全都在算計著什麼。
老蔡舉了舉手,笑著說道:
“我是生產隊長,這是我們社員,在山裡傷的,不管咋說,你先給他治治啊!”
他現在終於是有點著急了,因為感覺董大河的臉上好像紅潤有所下降了呢?難道是藥效快過去了?
“背手術室門口來!”
大夫朝著身後指了指,然後不客氣地說道:
“你們這個止血是止住了,但是這個手肯定是保不住啊,你說你是生產隊長,幾隊的啊,有介紹信嗎?我咋沒見過你呢?”
他看老蔡眼生得很,縣城下麵幾個生產隊的隊長他以前都見過,卻從來沒見過這位。
雖然看著幾個帶槍的民兵也做不了假,可還是問道:
“你要是隊長,這事兒應該能做主吧,傷者需要輸血,你想辦法,帶人去驗血,然後抽血救人。”
這個年代縣醫院還沒有建立起血庫這種東西,遇到急需輸血的,就隻能靠醫院自己的醫護人員抽血救人。
這回來了這麼多人,自然得先可著他們抽了,大夫也不想把自己同事們都給抽死了。
“啊?抽血?”
三隊的眾人互相看了看,轉身就想走,跟著抬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要抽他們的血,傻子才不走呢!
“哎你們彆走啊,誰的血要是能用,我給他五十斤粗糧!”
老蔡急忙說道。
“拉倒吧!蔡叔啊,要了粗糧丟了命,抽血折壽的!”
一個民兵一臉神秘地說道,他就見過有人受傷流了好多血,雖然後來沒死,但是一直身子骨就不行,病歪歪的,有點風吹草凍,就容易有病下不來炕。
就想董大河這樣的,估計就算截肢,以後也乾不了啥重活了。
“哎哎哎你彆瞎說啊,不想待著就上一邊去,彆在這胡說八道啊!”
大夫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這種說法純純無稽之談嘛!
“一百斤!”
老蔡把價格翻了一倍,見幾人還是不說話,一臉的為難,便伸出手掌,說道:
“再加五個雞蛋!”
陳誌國剛要站出來舉手,旁邊一個民兵突然說道:
“蔡叔,要我說啊,這事兒是葛良乾的,那抽血給董大河,應該先找他啊!”
陳誌國尷尬地放下手,看著老蔡等著他咋說。
老蔡眼睛一亮,心說有點兒道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傷人賠血,天經地義啊!
“說得對!你們幾個去把葛良帶進來,讓大夫先抽他的!”
幾個民兵一聽,轉身就往外跑去,至於說葛良同不同意啥的,根本沒人考慮,他不同意就不抽了?
隻是等他們跑出醫院,走到爬犁跟前時,卻發現葛良早就已經沒影了,隻有地上剩下的繩子。
“這王八犢子,竟然跑了!”
剛剛所有人都著急進醫院,忘了管爬犁上拴著的葛良,想不到他竟然自己弄開了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