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幾個八月十五?我看這事情算了吧,你安心在家帶著龍陽,撫養龍陽長大不是很好,何必自己找罪受。並且還害的龍陽要獨自麵對以後的一切,哎,他也是我的義子,我也心疼。”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旁也聽不懂兩個人說話的意思,也隻有兩個人明白,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與龍陽再次相見。
二十天,靳芹度日如年,每時每刻都牽掛著龍陽。好幾次,靳芹決心到縣城裡去看望龍陽,又好幾次狠下心來忍著沒去,這不隻是對龍陽的狠心,也是對自己的狠心。
全山村內,龍陽是第一個出山村外念書的。本來是兩個,狗娃死了,剩龍陽一個。
靳芹牽掛著龍陽,龍陽也惦記著自己的母親。
龍陽在縣城上的是平縣初級中學,那時候的學校沒有好壞之分,更沒有現在的學區之分,更彆提學區房這麼高級與不合理的事情了。
學校領導知道龍陽是從山村來的,而且是從以前的周蘭班畢業的,在各個方麵都給予了照顧。比如減免學雜費,免收住宿費,還給了學習津貼。
龍陽在學校的學習生活很愉快,如久旱的禾苗貪婪的汲取著春雨,如饑餓的嬰兒貪戀的吮吸著乳汁。龍陽勤奮學習知識,得到老師們的好評;龍陽豪爽以及開朗的性格得到同學們的認可。這一切都是龍陽的真實表現,大家喜歡龍陽,龍陽也喜歡大家。可當龍陽自己呆著的時候,時常望向家的方向,他在想著家裡的母親。
自五歲開始,龍陽除了上學,基本沒有離開過母親,幾乎天天和母親生活在一起。龍陽是母親的全部,母親也是龍陽的全部。
有一天夜裡,龍陽哭醒了。自己從床上坐起來,那時他好想回家。不能讓母親擔心,不能讓母親失望,龍陽又躺下,一夜無眠。
八月十五到了,玉盤似的月亮升上了天空。靳芹仔仔細細的整理好家裡的一切,將龍陽換洗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擺放在龍陽的床上,撫平再撫平。
桌上放著月餅,一小包,三塊,三口人,一人一塊。
靳芹環顧著房間內的一切,從牆上到地麵,從桌子到凳子,從屋裡到屋外。她緩慢的關上門,上鎖,拔鑰匙,放在老地方。
“快來,彆誤了時辰。”
等到靳芹來到山上,靳山已經擺好了一切。
山頂的巨石上擺放的是靳族的玉手杖,手杖的龍首部位對著天空的月亮,爍爍生輝,如真龍一般,似騰空而去。
地上一個圓形的圖案,分五角,每個角落放置著一塊黝黑的石頭。
“大哥這是?”
“這就是龍少雲離開那晚上後遺留下的圖案和石頭,我研究了那麼多年,才將它們擺放正確與恰當。隻是沒有試過,不知道效果相不相同。”靳山一邊說話,還一邊圍著圖案轉著看。
“您當時看見少雲離開的情形?”靳芹趕緊過去問道。
“當時村裡人不是說山頂有紅光出現嗎,確實是這樣的。不過當我趕到時,我隻看見地上的圖案和散落的黑石頭,我也不知是什麼情況。經過這些年的研究,我發現這個圖案應該是一個陣法,這些黝黑的石頭應該是能量石。而且這個陣法應該與玉手杖配合使用才有效,玉手杖就是一個引導,有了它,我們才能去想去的地方。”
“照您這麼說,龍少雲的離開與玉手杖有關?”
“是的。”
“那不就與老族長有關?”
“據我推測,確實應該與我父親有關。”
靳芹愣住了,她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謎底,為什麼與老族長有關,龍少雲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看著靳芹愁眉不展的樣子,靳山攤了攤手。“彆看我,也彆問我,我也不知道。”
午夜,圓月正當空,一道月光順著月亮飛速而下,透過玉手杖的龍頭反射進入地麵上的圖案。五角的黝黑石頭隨著發出刺眼的紅色光芒,籠罩圓形圖案中的靳山與靳芹二人,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光團。
“嗡!”光團的亮度達到頂點後迅即消失,圖案中的二人也隨之消失。
圖案內的石頭暗淡、破裂、粉碎,圖案也漸漸隱沒,隻留下岩石上的玉手杖。
山下的靳仁心驚的看著光團的產生與消失,沉默的走上山去,收起了岩石上的手杖。
手杖入手,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