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拉著妻子的手,輕拍幾下算作安慰,點頭答應。
倒完垃圾,江疏月沒有及時回到病房,走到長廊儘頭,望著窗外的晚霞發呆。
心臟傳來陣陣刺痛,無論多少次被提醒,她都會覺得心疼,非常不好受。
她已經懂得去控製眼淚,不會在父母麵前流淚。
安靜站十幾分鐘,手機鈴聲響起,江疏月看一眼備注,想掛斷,又有所顧慮。
思索的間隙,來電提醒已經暗下來,對方取消通話。
沒一會兒,重新打過來,她接聽:“想說什麼?”
聽著這語氣,江父語氣不友善:“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父親!”
“我記得我說過,聯姻之後,你們彆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語氣帶著嘲弄,透著一種果然如此的嘲諷:“江總當時應得很乾脆,怎麼,現在是要反悔嗎?”
江父哼一聲,言語間居高臨下:“無論怎麼樣,隻要你姓江,就永遠彆想和江家脫離關係。”
江疏月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無論是進公司受他的監控壓迫,還是聯姻,都無法擺脫江家。
選擇聯姻,起碼可以不受監控,也可以短暫逃離那座大山,不必在江家的視線之下生活。
她對於婚姻態度一直悲觀,犧牲婚姻對她來說,是筆非常不錯的買賣。
更不錯的是,聯姻對象是商寂。
對話筒沉默半晌,江父開口:“現在在南城?”
江疏月用鼻音嗯了一聲。
“既然已經看望過,你現在也應該回來,一直在南城像什麼樣子,外界人會怎麼看我們江家。”
江疏月就知道他不會說出任何好聽的話,輕抬唇角冷笑一聲:“你是說,讓一個本應該有女兒照顧的父親,自己在醫院度過最後的日子是嗎?”
江父:“我會安排護工,後事我有會安排妥當,讓他風風光光離開。”
“不管怎麼說,他為我的兩個女兒都做出貢獻,我不會虧待他的。”
“當然,除了他,還有他的妻子,我也會妥善安置照顧,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由於氣憤,江疏月胸口起伏不定,壓不住的怒火:“我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把厚顏無恥這四個字詮釋得這麼淋漓儘致,這個人還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以此為恥。”
“當初,是你們說各自回家,我是回去了,江芷欣呢,她現在還在江家享受榮華富貴。”
“你們怎麼可以既要又要,甚至還想……”
她還沒說完,手機倏地被搶去,抬眼望去,看見男人熟悉的臉,鋒利嚴肅。
商寂剛接過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
江父已經開始斥責她:“江疏月,你是在指責你的親生父親對吧,這麼些年對你的教誨全都放狗肚子裡了是嗎!”
商寂眉頭皺起,嗓音從所未有的冷,帶著警告:“江總,你適可而止。”
“江疏月現在是我的妻子,商家未來的女主人,容不得任何人指責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