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掛斷電話後,重新抱著被子想要入眠,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煩躁地在床上打了套空拳。
媽的,死江肅,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她起床洗漱,穿戴好後又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問在哪個病房,之後開車風風火火去醫院。
到醫院,助理兢兢業業地在門口守著,南欣問他:“怎麼不請護工?”
“江總不喜歡外人靠近。”
南欣:“……”
“跟他家人說了嗎?”
“江總不讓跟江小姐說,老江總那邊,您待會兒自己問他。”
南欣直接推門進去,見到男人躺在床上虛弱的模樣,來的路上那股悶氣已經悄然散去,心裡想著,還好不是騙她,否則絕對是最後一次。
江肅隱約聽到腳步聲,又覺得身子重,腦袋也沉,完全沒有力氣睜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醒來。
見到她,他儼然詫異,嗓音很啞:“你怎麼來了?”
南欣冷哼一聲:“閒的。”
江肅心裡不是滋味,想讓她來,又不想讓她來,因為看到她就舍不得讓她走,也舍不得放手。
這時候,他還想著和她要一個機會:“主動送上門的話,我不想讓你走。”
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不和他搭腔,問他:“怎麼回事?”
江肅:“一點小病,過幾天就好了。”
南欣剛想說什麼,病房門推開,醫生過來查房,先是護士用體溫槍測一下,溫度依舊很高。
“再掛三瓶消炎藥水,一顆乙酰氨基酚。”
南欣問:“怎麼一直高燒不退?”
“身上炎症多,引起高燒。”醫生給她打鎮定劑,“都是很正常的,就是患者身上的傷記得及時換藥,以免炎症複發。”
“傷?”
醫生見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看一看病床上的男人:“家屬自己問病人吧,我還有台手術,得先走了。”
醫護人員出去,南欣二話不說上去扒他的衣服,寬鬆的病服被她輕鬆解開紐扣,胸前明顯的繃帶,背後也有,看起來傷得不輕。
“怎麼回事?”
江肅見瞞不住,也就任由她看,語氣自然平靜:“家法。”
南欣忍不住罵一句靠:“你父母還是人嗎,畜生不如吧。”
江肅輕笑一下:“他們一貫如此。”
由於上次他帶人將家裡圍住,甚至對父母無禮,被家法鞭打二十,父親親自動手,他已經麻木。
南欣難得地沉默下來,好久才出聲:“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條件是離開江家,你願意嗎?”
江肅沒有多猶豫,立即出聲拒絕:“不願意。”
她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毫不猶豫轉身想要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立即說出理由:“如果離開江家,就隻有月月是名義上的江家人,我不想,更不能讓她一個人。”
這下南欣沉默,好似這些年的怨怒在這一刻融化,他好像一直沒有辦法為自己做選擇,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唯有親情是他唯一能嗬護住的。
結果卻在上次活動中,他差點沒護住。
愛情與友情似乎再次與他決裂。
江肅重新躲進那個孤獨星球,望著身邊人幸福,而他注定是旁觀者。
想到這些,南欣歎了口氣,重新回去坐下,問他:“餓嗎?”
“不走了?”
兩人都在問問題,沒想著回答。
南欣白他一眼:“想我走是嗎?”
江肅終於笑起來,眉宇多幾分亮彩:“南小姐願意留下,我求之不得。”
她沒再駁話,也沒想走,就這麼坐著,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