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的目光卻不在男人身上。
他被顧封寒身後的戰火吸引，藍眸中倒映出紅色的火焰，仿佛把少年的一顆心也點燃了。
顧封寒這才看向溫初年。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全都心裡了然。
時眠不是經不起一點磕碰的瓷器，這個還沒長開，剛剛覺醒的少年天生屬於這裡。
溫初年笑了笑：“要實戰一次嗎？”
時眠終於回過神來：“嗯？”
青年指了指顧封寒：“沒人比他更適合做這個老師了，要試試嗎？”
他斟酌著，一字一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試試去給你的養母報仇。”
時眠的瞳孔輕顫。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摩挲著手腕上的主腦芯片——他知道溫初年留下主腦大概是為了打聽自己的事情，他不喜歡這樣不坦誠的方式。
明明……溫初年看起來是那麼好的人。
時眠斂下眼眸。
如果他問了，自己會說的。
可是不得不承認，溫初年提出的誘惑實在讓人難以抗拒，少年壓下心中的不適，再次抬頭時，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堅定。
或許他不該介意這件事……這或許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
是他太小題大做了。
“謝謝。”
他認真地向溫初年道謝，然後看向顧封寒。
男人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提議。
顧封寒又看了溫初年一眼。
他和帝國的皇子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對溫初年也是再了解不過……他自然清楚溫初年這樣探查人心的本事，隻是他實在沒想到，原來時眠對聯邦的仇恨，更多的是因為母親。
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十八年的相依為命，母親去世後，他再次變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還要一個人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剛落地，麵對的就是一眾人的槍口。
他才十八歲啊……
顧封寒眼神複雜地看著時眠，久久沒說話。
時眠卻完全不懂他這樣的目光。
“顧上將……可以嗎？”
顧封寒的嗓音啞了：“可以。”
時眠很想露出一個喜悅的微笑，但身體卻背叛了他。
他木然地跟在顧封寒身後，聽著男人的講解。
“精神體會順從主人的戰鬥本能，你可以用精神力喂養他，精神力吃的越多，你和他之間的聯係也更緊密。”
“一般來說，精神體最喜歡吃的精神力不是主人自己的，契合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哨兵或者向導的精神力才是精神體最喜歡的……你現在還太小，不用考慮這些事情。”
“等級越高的精神體自主能力越強，你可以把那隻小狐狸放出來試試……彆怕。”
“白翼會保護他的。”
顧封寒循循善誘道：“我保護你。”
……
聯邦，中央星。
“秦靖瀾！”
威廉姆斯家主光著上身，狼狽至極地衝到秦靖瀾麵前：“你有病啊！”
秦靖瀾的眼神淡漠至極。
他們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作為聯邦首屈一指的家族家主，他和這位帝國上將之間簡直是大仇幾乎沒有，小仇數不勝數。
秦靖瀾天生克他……威廉姆斯家主下了結論。
秦靖瀾就這麼站在威廉姆斯家的大門前，身後高大的白虎趴伏在地，囂張地舔著爪子，磅礴的精神力散布在四周，一人一虎聽到家主的這句話後，秦靖瀾沒什麼反應，但白虎卻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好久不見。”
秦靖瀾冷笑。
“我今天親自來拜訪你……感動嗎？”
家主僵在原地。
感動嗎？
根本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