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猴子都在咆哮著‘給我’二字，並且伸出雙手朝張清抓來，隻是它們已經掛在樹上不知道多少年，根本無法主動離開槐樹。
“我和這些妖魔之間，並無上下關係。”
張清心中忐忑，他絕對不能透露一氣化三清的存在，因為他給不出去，同時他也在賭，賭麵前的槐樹知道的並不多，比如沒有看到自己控製妖魔的時候。
注視著青蓮，麵前的猴子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歎息一聲，“假的。”
它有些失望，似乎已經確認了張清的確沒有什麼控製妖魔的手段。
不過看樣子，它似乎更加相信自己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感知，它沒有從那些妖魔的身上發現異常，也不相信張清有那樣的實力可以瞞過它。
“你過去吧。”槐樹很守信，給了張清一條生路。
當張清走過那樹根凝結的門戶之後回過頭，長滿猴子的槐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隻有百米左右的尋常槐樹。
張清正是從他的樹乾之中走了出來，一切都神奇無比。
突兀地，張清開口道：“不知前輩所說假的，是什麼意思？可否為晚輩解惑。”
張清心中忐忑，但青蓮涉及到他種金蓮的那一步，由不得半點失誤。
槐樹晃動片刻，溝壑縱橫的樹乾上長出一張麵孔來，“無源之水，無根之萍，就是假的。”
“製造它的仙人可以讓它變成真的，但是他想要的是一朵完美的作品，所以仙人也失敗了。”
張清繼續咬著牙請教，“晚輩打算用其種金蓮，是否合適？”
“金蓮是大道之基，你能從種金蓮開始修行，你就能用。”
說完，槐樹上那張老臉也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一棵再尋常不過的千年老樹。
張清眼神中露出思索，這位天門境的妖魔為他解惑是想不到的，而對方說的話，似乎也已經透露了什麼。
許久之後，張清轉身，看向那座雲霧深處的君城輪廓。
而在他的手上，纏繞著一根血色的藤蔓，這是之前臨走時從一具妖魔的屍體中撈出來的，張清用自己的氣血供給。
“這片山淵，有一個巨大的秘密。”
張清麵無表情，但內心已然驚濤駭浪。
他忽然回憶起來，無論是寄生血藤，還是那頭岩石巨蟒，亦或者是身後那位天門槐樹，都太……真誠了。
張清給寄生血藤帶去妖魔鮮血，對方就會給他果實和通天藤，張清給岩石巨蟒帶去玄刹鐵妖魔的屍體，對方就會放任張清從它的領地內安全路過。
同樣的，哪怕槐樹是天門境，在生和死兩條路上，當死路被否決之後，他就真的走上了生路，並且距離君城已然不遠，槐樹更是回答了他想要的問題。
他還有很多問題，可槐樹隻回答了他三個就自行消失。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三個大家夥顯得太有誠信了些。
甚至包括了……張清自己。
是單純嗎？張清現在忽然不願相信了，因為一個例外都沒有，同樣包括他自己。
哪怕是最後在寄生血藤那裡，他得到了第二枚果實和一根通天藤之後，他依舊優先給對方送去了一頭妖魔，然後才選擇從岩石巨蟒那裡離開。
這一次次‘真誠’的交易中，沒有誰言而無信。
“不知道其他人進入山淵之後，會不會也是這樣。”張清內心震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