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不遠處的屍體，他很確定在自己的神識中對方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有那一身能夠引起妖魔貪欲的種金蓮血肉。
但是此刻好像並不一樣。
張清瘋狂地吞噬周圍灰色的靈霧，一刻鐘之後的天空已經重新變得清澈，連地下的河流也被大量流水衝刷恢複了屬於自己的透明。
最後一縷灰霧消失之後，張清終於感受到了，準確的說是以肉眼察覺。
不遠處的秋虹，正在一點點地變成灰色，無論是衣衫還是血肉骨骼，在一瞬間灰化，在張清震撼的目光中湮滅不見。
火焰焚燒一切，都能留下絲縷灰燼，但是秋虹這麼大一個人，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才是最後的一縷灰色靈氣。”看著朝著自己丹田湧來的灰霧，張清麵色不變，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並非災難，而是機緣。
丹田之中，隨著那一縷灰色到來，法力的海洋正在一點點恢複赤紅的顏色，最終生機不絕地發出巨浪潮汐一般的顏色。
隻是讓張清不理解的是，自己的靈根，那朵灰色的火焰並沒有恢複赤紅色，反而像是在孕育著什麼。
丹田中的法力海洋如巨浪般沸騰，張清剛開始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半個時辰之後他知道了。
“我的修為，降到了築基八層。”驚懼，但隨之而來的信息讓他清醒過來，並且臉色狂喜。
“仙凡變，九大奇術之一。”
“它在我的靈根火焰之中紮根，並且想要讓我的靈根獲得新生，令舊的死去，新的歸來。”
“這個過程中，我的修為會不斷消失，直至徹底淪為凡人，隨後再以最完美的方式重返巔峰。”
“同時，會孕育一枚奇術種子。”
“非凡，既仙！”
張清睜大了眼睛，難以想象這仙凡變的恐怖。
先不談仙凡變在鬥法之中的可怕，單單那一條能夠洗滌修士過往根基和底蘊，就足以讓任何修士瘋狂。
世間任何一個修士，包括張清，都不敢說自己這數十年的修行中，一直都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
沒有人可以保證，因為修行路不平，每一次吞吐靈氣都有可能讓自身出現一些問題，更何況功法不同，法術繁多，丹藥堆積，鬥法的過程更是容易留下病根。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導致修士在修行到某個瓶頸的時候無法跨越，張清這樣的修士雖然很難表現出來，但那是因為他們的天資強行碾壓了過去，再加上張家的仙法傳承來自三十三天，本身擁有淬煉效果。
但這依舊不能代表什麼都沒有。
不管如何，仙凡變，都會洗刷乾淨一切，非凡，既仙！
張清的修為在下降，而一旦他重返築基巔峰的那一刻，就將以最完美，也是最純粹的根基和底蘊種下金蓮。
眼神熾烈，周圍天空的封禁已經稀薄，但是張清還是毅然動用了玲瓏心台的力量將其打破。
他已經不管強行動用仙法種金蓮實力會不會導致氣血崩潰了，有正在運轉的仙凡變在，他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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