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自己眼前緩緩打了開來!
長山見王二站在原地怔怔的發愣,又問他:“老爺和夫人和少爺既然都已經死了?你的父母在何處?”
王二黯然道:“我是老爺從路邊撿來的,沒有父母。”
長山又問:“老爺和夫人少爺,都是怎麼死的?”
王二道:“是今天來鎮上的青寨土匪們殺的。”
長山哈哈一笑:“土匪?在這並州府,哪裡有什麼土匪?不過都是劉家的狗罷了!是不是你們鎮上有美貌的小姑娘?”
王二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是聽彆人說,他們是來搶紅香姐的,紅香姐是很漂亮,她特彆……特彆好看。”
長山冷哼一聲,並未回答,反問道:“你現在身負血海深仇,又無家可歸,可謂天賜大恨,你想不想把青寨的土匪宰了,替你家老爺夫人少爺報仇?”
王二有些發怔,反問道:“報仇?我可以嗎?我不懂,我……”
長山有些不耐煩的道:“倘若你有我這般的劍術,殺青寨的那些人,還不是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我這樣的劍術,你想不想學?”
王二聽到這話,眼神一亮,有些激動的問道:“那你能教我嗎?”
長山見王二眼中射出長劍般血亮的光芒,滿意的一笑,道:“不過你要想好,這條路,是一條斷頭路,孤獨且危險,你很有可能會死在報仇的路上!而且一旦走上了這條路,你便絕無回頭的可能!如果有一天,你後悔選了這條路,你便會死!”
王二沉默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我……我已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長山哈哈大笑,在王二的攙扶下離開了小廟,邊走邊唱:“人生本就寂寞如雪,不找些刺激,怎麼能了此殘生?正所謂世事無常人有常,殘陽如血照乾坤,破不了那舊山門,斷不了那舊紅塵,且看我持劍破陣,來去縱橫……嗯嗯嗯……哈哈哈……”
一個時辰後,王二終於在河邊等到了長山的主人。
劍神——莫愁。
他遠遠地瞧見莫愁用河水將寶劍上的血跡洗乾淨了,然後用潔白如雪的白布仔細擦乾了劍刃,緩緩地將寶劍插回鞘中。
河邊霧氣茫茫,白氣漫漫。
王二緩緩走了過去。
莫愁早就察覺了遠處的王二,但他一直沒有在意。
等王二走的近了,他察覺到王二走路的姿勢有些異樣,斜視走來的王二。
王二被莫愁直直地盯著,麵不改色,走到近前,跪下磕頭。
莫愁雙眼一眯,沒出聲,轉身快步走開。
一路向東,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莫愁陡然停步。
過了好大一會,遠處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傳來,氣喘籲籲的王二才勉力走到了莫愁近前。
莫愁歎了口氣。
王二停在了莫愁身後三尺之處,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窒息而亡。
莫愁足足等了二柱香的功夫,王二的呼吸才逐漸平穩了下來。
莫愁道:“你根器不利。”
王二不語,仍舊跪下給莫愁磕頭。
莫愁等他站起來以後才問道:“誰叫你來的?”
王二嘶啞著喉嚨道:“長山大哥。”
莫愁仔細的看了王二的雙臂一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滿意的表情一閃而逝,笑道:“你隻有三年的時間,三年一過,生還是死,隻能看你自己,你願意嗎?”
王二努聲道:“我願意。”
莫愁見王二答應的斬釘截鐵,點了點頭:“好,那咱們走吧。”
王二跟著莫愁,渡水登山,直至雲夢山深處,交通工具從馬車換成馬又換成了雙腿,後來,又攀爬了一個多時辰,直攀登到雲夢山的山顛高處!
有些地方,人跡難至,莫愁便背負著王二,輕鬆攀援而上。
到天色快黑時,才終於到了山上的平緩地帶,莫愁直領著王二走進了一個大山洞中。
大山洞渾然天成,冬暖夏涼,向陽背風,好個所在。
當天休息一晚,兩人吃的是莫愁抓來的野味和掏來的鳥蛋。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莫愁便把王二叫醒,鄭重道:“今日起,你便是我枯木派的親傳弟子!既入我門,便須拜祖師爺,知道門中規矩,你過來。”
他領著王二來到一個石桌前,桌前放著兩個茅草編的蒲團。
王二在其中一個蒲團上盤腿坐定,抬頭看向石桌。
金黃色的陽光,從洞上的口子裡直直射將下來,正好射在石桌上。
莫愁從懷中掏出一截短短的枯木棍,放在石桌上的光影裡,說道:“拜祖師爺要磕九個頭,心一定要誠,心若不誠,則必死於枯木神功走火入魔,你要切記此事!”
王二見莫愁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凝目望去,隻見石桌上的光影正中,擺著一截極為平常的枯木枝,木枝上有的地方似乎都發黴了,有著點點的黑點!
王二心想:“長山大哥跟我說過,莫愁師父劍法通神!我既然想要報仇,對師父的話,豈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