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隨真見她說話的神態跟自己當初說這話幾乎一模一樣,頗為滑稽,不由得’撲哧’一笑,又不由的歎了口長氣,剛想說話,朱玲玲陡地仰起頭來,櫻唇微啟,已輕輕的吻在了王隨真的唇上!
薄薄的嘴唇裡夾帶著淡淡的花香,花香之中,又夾雜著絲絲淚水的苦澀!
這一吻如此的甜蜜溫暖卻又痛徹心扉!
恍如天空中正飄飄散散落下的那些潔白的雪花!
一吻良久方終。
朱玲玲眼中水氣氳氤,道:“我便在這裡等你回來!你若一直不來,我每日燒香念經,伺候菩薩,讓菩薩保佑你平安回來!倘若你死在了外麵,我可立刻自儘,黃泉之下,追隨於你,相公!”
朱玲玲說話的語氣溫柔而又堅決,在她心中,這誓言如山嶽般沉重!
朱玲玲說完了這話,轉身離去。
王隨真看見她窈窕的身影之後,灑下了一行的淚水。
淚水滴滴灑落在雪中,好似晶瑩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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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無暇的雪花迎麵打在臉上,冰冷而刺痛。
王隨真用力拍馬,心中感覺有些許迷亂。
假如說挑選世上最難捉摸最難理解的事物,女人的心思無疑是榜上狀元!
王隨真順著常浩指明的那條路徑直奔青寨。
這條路似乎少有人走,有的時候路邊的雜草已經把整條路徑都給淹沒了,好在這路倒是挺寬,足以同時通過兩輛馬車,而且這路是一條直路,半路上並無任何岔口,所以王隨真雖然是第一次走這條路,到也不用擔心自己是否已經走錯了。
王隨真拍馬急趕,剛入山沒有多久,忽地聽到前麵有許多人在大叫大嚷!
他覺得事情有異,慌忙勒繩下馬,藏進了路旁的林中,心中暗道:“這條路徑直通青寨後山,一路上並無其他的岔路!此地離青寨似乎已經極近了,前麵一大幫人如此大聲喧嘩,旁若無人,不用問,這群人定然是青寨的匪徒!”
王隨真輕輕拍了拍馬兒,將馬兒趕到了一旁的密林中去吃草,然後從林子裡躡手躡腳地偷偷摸了過去。
走到近處一瞧,忽見前麵霍然開朗,出現了好大的一片空地!
而空地上此刻歪七豎八的躺了許許多多的屍體。
這些屍體的正中央,此時站著約莫有十幾名漢子。
這十幾名漢子肥瘦高矮各式各樣都有,服裝穿著花裡胡哨怪異莫名,而這幫人手中所持的兵刃也是花樣繁多五花八門!
這些漢子此刻全都神色驚恐,團團地圍在了一輛馬車四周,警惕萬分地不停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敵人?
這時一個身形十分高大魁梧的漢子手持一把長槍,大罵道:“乾你娘……灰孫子……藏頭露尾的,你們拜藍教全是一幫母狗,有……啊!”
那大漢一句臟話還沒罵完,陡然間發出一聲慘呼聲,仰麵摔倒。
場中諸人全都吃了一驚,一人道:“咦?不對呀?剛剛不是還在東邊嗎?怎麼現在又在西邊了?”
王隨真離的太遠,剛剛他也沒看出來那漢子究竟是怎麼倒地的?
他凝神摒氣,悄悄的又往前挪動了約莫十餘丈的距離,貓在一旁的草叢中,仔細往場中觀瞧。
這時又有一個小老頭站了出來,這小老頭極為精明,手裡舉著一麵大大的鐵盾牌!
這老頭身形很是瘦小,此時他整身形都貓在了鐵盾牌後麵,尖聲叫罵道:“拜藍教的孫賊,你們不過是一群老太監……啊!我的屁股!”
老頭伸手去摸屁股,結果一個沒注意,太陽穴從盾牌的邊緣給露了出來,隻聽“哧”的一聲響,小老頭應聲倒地!
不遠處的王隨真看的分明,剛剛是三根鋼針從遠處射到了老頭的太陽穴上,直沒入柄!
老頭再沒吭出聲來,向後軟倒,當場氣絕!
王隨真心中一震,暗驚:“好霸道的飛針!”
要知道武林中暗器的種類十分繁多數不勝數,但大都是飛鏢、飛劍、飛弩之類大件暗器,體小一些的暗器也有,像菩提子、金錢鏢、飛蝗石、鐵彈珠之類的!
但不論是哪種暗器,暗器本身都是有一定自重的!
有自重的暗器,發射出去時速度才能變快!
而自重越大的暗器在擊中目標後,殺傷力便越大!
像飛鏢飛劍一類的大個暗器,哪怕是普通人扔出去也能傷人!
但武林中用極小的針做暗器的,基本沒有!
因為飛針自重太輕,想將飛針射到遠處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而要像剛才那般,遠在數丈之外,準確的命中彆人的頭部,而且還能將整根針都釘進太陽穴裡麵去直沒入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這遠遠不是手勁夠大便能做到的事!
因為飛針實在太細太輕了!
小老頭這一死,剩下的人全都慌張了起來!
一名漢子朝後背處的馬車裡喊道:“藍先生,你說的這個法子不頂用?那人的暗器這般細小,根本看不出來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而且這人的暗器忽然從東麵射來,忽然又從西邊射來!飄忽不定!恐怕這次拜藍教來的非止一人!這錢財雖好,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拜藍教的人既然隻是想殺你一個人,那兄弟就隻能對不住了,這趟活咱們接不了了!兄弟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