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氣焰十分囂張,上來之後一腳就把緊挨樓梯的桌子給踢翻了!
那桌子上還有三個人在吃喝,酒菜汁液立刻濺了一身一臉。
那三人不由大怒,站起身來便欲動手,這幾個混混裡馬上衝出來一名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三下五除二將這三名食客揍了個鼻青臉腫,然後將三人像皮球一般骨碌碌地從樓梯上扔下了樓去!
跟在混混後麵打算招呼混混的店小二一見這個情形,連聲音都不敢出了,低著頭一溜煙地跑下去報信去了。
不到片刻功夫,酒樓掌櫃的領著十幾個操著家夥的人走上了樓來。
混混中領頭的頭目絲毫不懼,大馬金刀的坐在板凳上,得意洋洋地看著走上二樓的掌櫃。
掌櫃的上樓一看,瞧見坐在凳子上的這人三角眼,蔥頭鼻,五短的身材,竟然認識,原來是城東的地痞流氓頭子——牛老八。
掌櫃臉上擠出了一個笑臉:“哎喲,牛爺,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到這裡來啦?您吃啥喝啥直接說就行,不用掀桌子哈?您看您一點不給鷹爪門麵子,怕是鷹爪王——聞良臉上不大好看呀!”
牛老八這會可是牛大發了,雙眼朝天,冷笑道:“哼哼,鷹爪門?從今日起,並州再沒有什麼鷹爪門狗爪門了了,這並州城裡,以後都歸我——牛八管,你馬上滾下去,把這個月的例錢交上來,記住,比交給鷹爪門的要多上一倍,要是少了一個大子,你瞧這個桌子!”
牛八一指旁邊的空桌,一旁站立的那名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邁步向前,照著那張空桌子‘呼’的就是一掌。
隻聽‘砰’的一聲,一張沉重的棗木桌子被那大漢給空手劈作了兩半!
這一掌聲勢驚人,一張桌子被一劈兩半,若是這一掌劈在人身上,這誰受的了?
二樓的眾食客頓時都騷動起來,紛紛起身想下樓,免遭無妄之災!
不料牛八將樓梯口一堵,極其囂張又得意洋洋的道:“誰也不準跑,你們有福氣,今天見著了你們牛八爺的金麵,今天牛八爺心情不錯,你們也彆多掏了,一人掏十兩銀子的保護費就滾下樓去罷!”
眾人一聽這話,莫不臉上變色,有膽小的開始掏兜,膽大的則在一旁冷眼觀瞧,沒有一人主動上去交錢的!
掌櫃的被嚇的麵色如土,哪敢多言?灰溜溜地領著眾夥計下樓去了。
牛老八一雙三角眼,在樓上轉了一圈,直勾勾的釘在了王隨真身上!
王隨真著急去東水書院,現在不想摻和雜事,而且幫會收取保護費,在江湖上是司空見慣了的,並不算什麼大惡事,一個幫會,倘若不收保護費,那幫裡的眾多弟兄,都吃什麼喝什麼呢?喝西北風麼?
幫會有幫會的規矩,很多幫會在百姓心中,是十分正道,十分得民心的,比官府那幫土匪要強的多!
但倘若一個幫會處處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自己自然要出手管上一管的!
這牛八隻是單純的收眾食客的保護費,算不上多麼可惡,但他一雙眼睛盯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不想理這事,顯然也是絕不可能的了。
王隨真將最後一口紹興黃酒喝乾淨了,長長的歎了口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不去招惹彆人,彆人不見得不來招惹你!
不歎氣還沒事,這一歎氣,立刻就勾起了牛八的怒火:“哎呀!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你裝模作樣,腰裡掛個燒火棍,還愣裝起武林高手來了?說!你是不是鷹爪門裡出來的小崽子?”
牛老八怒氣衝衝的走到王隨真身前,掐著腰,手指幾乎都要戳到王隨真鼻子上了!
王隨真‘忽’地將酒杯扔到了牛八的臉上,伸腳在牛八的大肚子上蹬了一腳,手掌按住了牛八的後腦勺,向下猛一發力!
‘嘭’的一聲,牛老八的那張肥臉重重在砸在了酒桌上,震的滿桌菜碟,飛起來有半尺來高!
牛老八也頗練過幾招功夫,但王隨真出手又快又猛,他完全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腦袋好似被鐵錘錘了一錘似的,嗡嗡直響,腦袋受此重擊,眼前的事物登時一陣陣模糊!
王隨真冷聲道:“領著你的人,滾出去!”
牛老八隻覺得按在自己腦袋上的不是人的手,好似一塊巨大的石頭,似乎隨時都要把他的腦漿子給壓出來一般!
他哪裡敢說半個不字?慌忙一迭聲的求饒:“是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小爺爺放開小人的腦袋!”
“你這不是腦袋,是豬頭!”